畢生所求?那我算什么?
我們蘇家為了幫謝家的生意打通南北商路,耗盡心血,又算什么?
洞房花燭夜,他執(zhí)著我的手,在我掌心寫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又算什么?
我忘記那天是怎么走回臥房的,只知道眼淚浸濕了床褥。
我安慰自己,他只是一時被那所謂的江湖俠氣迷了眼,他是一介清流,骨子里是溫潤的,待他過了新鮮勁會回家的。
我抱著這點可悲的期望,一日日地等。
我為他溫著每日的湯羹,打理著他換下的衣物,固執(zhí)地扮演著一個賢良妻子的角色,仿佛只要我堅持,就能將他的心重新焐熱。
可等來的,不是他的回心轉(zhuǎn)意,而是弟弟蘇子安出事的消息。
那天下午,我正在清點庫房的絲綢,家中老仆連滾帶爬地沖進來,一張臉毫無血色:“小姐!不好了!子安少爺子安少爺出事了!”
我手中的賬冊滑落掉在地上。
子安是我唯一的弟弟,自幼體弱,被我護在掌心長大。
從仆人口中得知,他在碼頭指揮家中伙計卸貨時,因一時不慎,沖撞了本地山匪少主的左膀右臂。
那山匪本就橫行霸道,借機發(fā)難,竟一口咬定子安是去指揮人偷盜。
山匪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官府都不愿輕易招惹。
他們不報官,只說要按江湖規(guī)矩辦事。
而那規(guī)矩,便是要當眾斬去子安的雙手,以儆效尤!
我渾身的血液剎那間涼透,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去求謝元初。
他是謝家之主,是城中首富,山匪再囂張,多少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只要錢給得夠,再大的事端也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