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己經架起來了,自己要是首接免了懲處,那自己就會在這些看人下菜碟的下人眼里失了威嚴。
那樣自己還怎么管理這小小后宅。
現(xiàn)在有自己這“傻”夫君給自己送枕頭,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老爺覺得應如何處置?!睏钅档そ杵孪麦H。
柳士毅大感欣慰,覺得自己夫人對自己真好。
按理說楊牡丹要是不管他的想法,首接處置了,他也不能說什么。
自己也不能真的為了一個老奴和自己的夫人產生嫌隙。
但楊牡丹還是將這件事情交給自己決定,也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他看著楊牡丹,柔聲道:“便留在如玉院里。。。當個灑掃的婆子吧,這樣別人也不會說我們柳府不念舊情?!?/p>
楊牡丹輕輕刮了一眼柳士毅。
“聽老爺?shù)谋闶?。?/p>
這輕飄飄的幾個字,落在容嬤嬤耳中卻如同赦免的綸音。
她仿佛瞬間被注入了力氣,猛地從地上爬起,又重重地跪伏下去。
額頭“咚”地一聲磕在冰涼堅硬的青磚地面上,感激涕零得聲音都在發(fā)顫。
“老奴叩謝老爺!叩謝夫人仁慈開恩!老爺夫人恩同再造,老奴日后定當洗心革面,兢兢業(yè)業(yè)……”
她頓了頓,終究沒忍住那點小心思,抬眼覷著柳如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示。
“……定當全心全意。。。寸步不離地照顧好大小姐!”
“別了?!睏钅档だ淅浣財嗨脑?,“你只需干好你的灑掃。大小姐身邊,自有可靠妥當?shù)娜怂藕颉H粼儆饩亍?/p>
她后面的話沒說出口,但那冰冷的眼神己說明了一切。
灑掃婆子就該有個灑掃婆子的樣子。
容嬤嬤臉上那點剛浮起的血色和希冀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心徹底沉了下去,只余一片灰敗。
讓她做個灑掃粗使,還不讓她再接近小姐?
這比打她板子還讓她難受!
這等于徹底剝奪了她安身立命的依仗和引以為傲的“體面”。
“是……是……老奴明白……老奴只灑掃……”
她囁嚅著,聲音干澀,眼神空洞,方才那點僥幸的狂喜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