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欠賬不還!”
“虧他還好意思來討債!”
“潘娘子,咱跟他去衙門!”
西門慶見勢不妙,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要跑。武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馬韁繩:“想走?沒那么容易!”
“放手!”西門慶急了,揚起馬鞭就往武松身上抽。武松側(cè)身躲開,反手一扯,西門慶“哎喲”一聲從馬上摔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錦袍上沾了層泥。
惡奴們剛要上前,被街坊們攔?。骸案覄邮??把你們家官人的丑事全抖出來!”
西門慶爬起來,顧不上拍泥,指著武松罵:“好!好得很!你給爺?shù)戎 睅е鴲号伊锪锏嘏芰恕?/p>
街坊們爆發(fā)出一陣哄笑,簇擁著潘金蓮往鋪子里走。李寡婦拉著小花,給潘金蓮鞠了個躬:“潘娘子,今天多虧了你……還有武都頭?!?/p>
武松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舉手之勞。”
潘金蓮把賬本收好,笑著說:“這還不算完,等過兩天,咱把街坊們的憑據(jù)都收齊,直接遞到知府大人那兒,不信治不了他!”
“對!”張屠戶扛著豬肉走過,大聲說,“俺有人證!去年他惡奴偷了俺的豬,俺看見了!”
“俺有物證!”趙裁縫舉著塊撕破的布料,“這就是他惡奴砸鋪子時撕的!”
一時間,鋪子里擠滿了人,都要給潘金蓮提供證據(jù)。武大郎在旁邊忙著倒茶,雖然手忙腳亂,臉上卻笑開了花。
潘金蓮看著這熱鬧的場景,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她轉(zhuǎn)頭看向武松,發(fā)現(xiàn)他正望著自己,眼神里少了之前的戒備,多了點別的東西——像是佩服,又像是別的。
“看啥?”潘金蓮笑著打趣,“是不是覺得你嫂子我特別厲害?”
武松的耳朵又紅了,轉(zhuǎn)身去幫武大郎:“俺去劈柴?!?/p>
潘金蓮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身邊忙得團團轉(zhuǎn)的武大郎,心里像揣了塊熱乎的糖糕,甜絲絲的。她低頭看了看灶上的果醬罐,山楂的酸混著糖的甜,像極了現(xiàn)在的日子——有點酸,卻甜得扎實。
傍晚時分,街坊們才陸續(xù)散去,潘金蓮數(shù)著收來的證據(jù),厚厚的一沓。武大郎端著碗面過來:“媳婦,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p>
潘金蓮接過碗,發(fā)現(xiàn)里面臥了兩個荷包蛋,黃澄澄的,看著就喜人?!澳阏Σ怀裕俊?/p>
“俺吃過了,”武大郎撓著頭,“武松說,讓你多補補?!?/p>
潘金蓮咬了口蛋,蛋黃流出來,燙得她直呼氣,心里卻暖得很。她抬頭看向灶房門口,武松正蹲在那里劈柴,夕陽的光落在他身上,像鍍了層金。
“大郎,”潘金蓮揚聲喊,“明天做肉包子,給武松送行!”
“哎!”武大郎應著,聲音響亮。
武松的動作頓了頓,沒回頭,卻輕輕“嗯”了一聲。
潘金蓮看著他們,突然覺得,這穿越過來的日子,就像這碗面,看著普通,卻藏著最實在的暖。不管往后還有多少風浪,只要這鋪子還在,這兩個人還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夜色漸深,潘金蓮把證據(jù)和賬本鎖進木盒,放進炕洞——這是她新找的藏東西的地方,安全得很。武大郎已經(jīng)睡熟了,打著輕微的呼嚕,像只滿足的老貓。
她坐在炕邊,看著窗外的月亮,心里盤算著明天的肉包子要放多少餡,想著想著,嘴角忍不住往上揚。或許,這就是最好的日子了——有牽掛的人,有要做的事,還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小家。
“晚安,大郎?!彼p聲說,躺了下來。
月光透過窗欞,落在賬本上,像撒了把溫柔的碎銀。潘金蓮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會有新的挑戰(zhàn),但也一定會有新的希望。就像這肉包子,只要用心做,總能蒸出香噴噴、熱騰騰的一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