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市地下,另一處更為隱蔽的安全屋內(nèi)。
這里比之前的據(jù)點寬敞許多,有獨立的房間和簡易的醫(yī)療設備,空氣里消毒水的氣味很重。林夜被安置在一張加固過的金屬床上,四肢被特制的皮革束帶固定,以防他無意識掙扎造成破壞。
他依舊處于昏迷狀態(tài),但體表的紅藍光芒沖突似乎減弱了一些,轉為一種更深層的、體內(nèi)的拉鋸戰(zhàn)。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冷汗,嘴唇干裂,偶爾會無意識地發(fā)出壓抑的痛哼。
羅伊·馬斯坦上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間夾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眉頭緊鎖地看著床上的人?;艨税形景察o地站在門口陰影里,如同雕像。
“軍部搜查的力度加大了,上校。”霍克艾的聲音平靜無波,“他們似乎認定是伊修瓦爾殘黨或者新的恐怖組織使用了某種未知武器?,F(xiàn)場殘留的能量痕跡很特殊,他們很感興趣?!?/p>
“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绷_伊冷哼一聲,“讓他們查,查不到這里?,F(xiàn)在關鍵是這家伙…”他指了指林夜,“……能不能撐到‘醫(yī)生’回來?!?/p>
就在這時,安全屋外傳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節(jié)奏特殊。
霍克艾眼神微動,側耳傾聽片刻,對羅伊點了點頭:“是他們?!?/p>
羅伊站起身,走到門邊,通過貓眼確認后,才打開厚重的鐵門。
門外站著兩個人,一高一矮,形成鮮明對比。
矮個的那個,是個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少年,身材瘦小,卻有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fā),在腦后扎成一條長辮子。他穿著紅色的長款外套和黑色長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臂和左腿,從肩膀和大腿根部開始,竟然是閃爍著金屬冷光的機械鎧---義肢。
少年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桀驁,鎏金色的瞳孔掃視屋內(nèi),最終落在床上的林夜身上,眉頭立刻擰了起來。
“馬斯坦上校!大半夜的把我們叫回來,就是為了這個看起來快死的家伙?”少年的聲音清脆,卻帶著火藥味,“你知道我和阿爾剛從里奧爾回來,連口水都沒喝!”
高個的那個,則是一副巨大的、充滿中世紀風格的銀色鎧甲,幾乎頂?shù)搅俗呃鹊奶旎ò?。鎧甲造型威武,胸甲上刻著血紅色的十字紋章,頭盔眼部是兩道幽深的縫隙,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當他開口時,發(fā)出的卻是與威武外形截然不同的、溫和而略顯年輕的男聲:“哥哥,別這么說。上??隙ㄓ兴睦碛?。”
這便是國家煉金術師,史上最年輕的“鋼之煉金術師”愛德華·艾爾利克,以及他的弟弟,靈魂依附于鎧甲之上的阿爾馮斯·艾爾利克。
“廢話少說,愛德。”羅伊讓開身位,“進來看看,這家伙體內(nèi)的‘東西’,我搞不定?!?/p>
愛德華嘖了一聲,但還是帶著阿爾馮斯走了進來。阿爾馮斯龐大的鎧甲身軀進入房間,使得空間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兄弟倆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夜身上。
“嗯?”愛德華走近幾步,鎏金色的眼睛瞇起,機械手的指尖下意識地摩擦著?!斑@家伙……氣息亂得一塌糊涂。兩種完全相反的能量在打架?不……更像是一種極其狂暴的生命能量,和另一種充滿死亡和凍結意味的東西在互相吞噬?!?/p>
阿爾馮斯也靠近了一些,巨大的鎧甲頭顱微微低下,幽深的眼縫對著林夜:“哥哥,我感覺到了……很痛苦,他的靈魂在掙扎。而且……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的‘存在’方式,似乎和我們……不太一樣?”作為靈魂體,阿爾馮斯對靈魂和生命形態(tài)的感知更為特殊。
“不一樣?”愛德華挑眉,看向羅伊,“上校,這到底是什么人?從哪弄來的?”
“天上掉下來的?!绷_伊言簡意賅,把街頭發(fā)生的混亂和能量爆發(fā)簡單說了一遍,“軍方認為那是新型武器爆炸,但我知道不是。我試圖用煉金術分析他體內(nèi)的能量結構,結果被彈開了,根本無法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