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4章 生活需要愛情（第7頁）

碎裂聲刺耳，水漬和藥片狼藉一片。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雙眼通紅，像一頭被囚禁的困獸，“哎呀媽呀，這呂教授變成叫獸了，真可怕！我心里暗罵。

我靜靜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我才拿來抹布和簸箕，默默地蹲下身子清理。

他喘著粗氣，頹然陷進(jìn)沙發(fā)里，別過頭望向窗外……

更讓人擔(dān)心的不是他這雷霆之怒，而是怒意過后的死寂。

次日午后，陽光暖融融地照進(jìn)客廳，他坐在慣常的搖椅里，手里雖然拿著一本書，目光卻毫無焦點地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

整整一個下午，他幾乎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如同一尊瞬間被抽走了靈魂的塑像。

我替他續(xù)了三次茶水，他都毫無反應(yīng)。

最終，我忍不住輕聲喚道：“教授，茶要涼了。”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了我好幾秒，呂教授的嘴唇翕動了一下，發(fā)出一個幾不可聞的音節(jié)：“……嗯?！?/p>

這天我特意熬了他最愛的山藥排骨粥，軟糯咸香。

以往他能喝上兩大碗。

可今天，他只勉強(qiáng)吃了小半碗，便放下了勺子。

“教授，是不是今天胃口不好？要不我再給您做點別的？”我關(guān)切地問。

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而疲憊：“不了，小劉。我吃不下……心里頭，堵得慌?！?/p>

看著他迅速消瘦下去的臉頰和日漸渾濁的眼神，我心里的擔(dān)憂像藤蔓一樣越纏越緊。

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怎么扛得??？

我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教授，您這樣……亞亞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擔(dān)心的?！?/p>

聽到“亞亞”這個名字，他渾身猛地一顫，空洞的眼睛里瞬間閃過一縷復(fù)雜的光。

——有痛楚，有思念……

他隨即閉上了眼，靠在椅背上，用一種近乎囈語般的聲音喃喃道：

“別提了……小劉，都過去了……是我老糊涂了……”

話雖如此，我看到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失愛之癥，又該如何才能解開？

第七節(jié)：老友治愈

就在呂教授深陷情緒低谷，我和呂霖都憂心忡忡。

一通意外的來電，如同一道陽光劈開了連日來的陰霾。

那天下午，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

我接起后，聽到一個中氣十足、帶著笑意的洪亮聲音：“喂！老呂頭在嗎？讓他聽電話！”

我把話筒遞給蜷在沙發(fā)里神情萎靡的呂教授，小聲說：“教授，找您的，聽聲音像是您的老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