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證據(jù)找上門,說要去揭發(fā)我們。淑琴急瘋了,跟她吵得不可開交,推搡的時(shí)候……淑琴手里的煙灰缸沒拿穩(wěn),正好砸在林薇頭上……人當(dāng)場就沒氣了?!?/p>
“我們當(dāng)時(shí)嚇得魂都沒了,殺人是要償命的啊!”
他猛地抬起頭,眼里布滿血絲。
“是淑琴哭著求她哥來幫忙的。烏蒙道人說他有辦法,能讓這事神不知鬼不覺。
他從班家寨帶了那些娃娃來,說那是失傳的鎖魂術(shù),能把林薇的魂魄封在里面,不讓她投胎告狀?!?/p>
“他把林薇的尸首處理了,又用符咒和麻繩鎖住娃娃,說這樣魂魄就跑不了。
可淑琴從那以后就瘋了,整天喊著林薇的名字,說聽見她在哭……烏蒙道人說她是被怨氣沖了心神,把她鎖起來‘鎮(zhèn)壓’,其實(shí)是怕她跑出去亂說!”
說到最后,趙國平幾乎是泣不成聲。
“我知道錯(cuò)了……真的知道錯(cuò)了……可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張浪聽完,臉色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蘇硯秋站在一旁,渾身冰涼——難怪剛才在地下室,她聽見“救救我”的聲音,難怪那娃娃會(huì)“流淚”,原來那是林薇被禁錮的魂魄在求救。
蘇硯秋的眼淚毫無預(yù)兆地砸下來,砸在冰涼的地板上,洇開一小片濕痕。
她指著癱在地上的趙國平,聲音因?yàn)閼嵟l(fā)顫,帶著哭腔。
“你們怎么能這么做?!為了自己的女兒,就毀掉別人的人生,甚至……甚至害死她!”
“林薇她做錯(cuò)了什么?她寒窗苦讀考上的大學(xué),被你們偷了四年!她找上門要個(gè)公道,你們竟然下這么狠的手!”
蘇硯秋越說越激動(dòng),胸口劇烈起伏著,眼淚糊了滿臉。
“她的魂魄被鎖在那種地方,被麻繩捆著,被陰煞氣浸著……你們晚上睡得著覺嗎?”
趙國平埋著頭,肩膀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壓抑的嗚咽聲。
蘇硯秋別過頭,看向那些立在客廳角落的布娃娃,視線落在那個(gè)淌過“眼淚”的藍(lán)布衫娃娃上,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她該多疼啊……死了都不得安寧……”
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嘆息,眼淚卻流得更兇了。
“明明是受害者,最后卻成了被鎖起來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