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猛地抬頭,看見對方血糊糊的嘴角動了動,像是在說什么,卻被笑聲吞得只剩氣音——那笑容里藏著的,分明是貓捉老鼠般的嘲弄。
鄒陽一腳踹開接待室的門,軍綠色的警帽被他狠狠摜在桌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響。
他抓起桌邊涼透的茶水,對著瓶口猛灌幾口,喉結(jié)滾動的幅度像頭憋了火的野獸,轉(zhuǎn)身沖張浪道。
“那孫子嘴硬得像塊鐵!打不吭聲,問不答話,就知道傻笑,老子真想把他銬在暖氣片上晾一宿!”
張浪指尖在沙發(fā)扶手上無意識地劃著,眉頭擰成個疙瘩。
“那三個女孩的底細,查到了嗎?”
“查了整整一下午?!?/p>
鄒陽抹了把嘴,聲音沉了下去。
“是三胞胎,爹媽早幾年出車禍沒了,跟著外婆在城郊住。大的叫魏星月,老二魏星蕓,最小的魏星薇——生辰時辰都對得上,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p>
他頓了頓,抓起帽子又扔回去。
“你師父沒說錯,這三個孩子,就是那邪教挑中的祭品?!?/p>
窗外的天漸漸暗了,接待室的日光燈管發(fā)出輕微的嗡鳴。
張浪望著墻上的日歷,明天就是第三個祭祀的日子,魏星薇的名字像根細針,扎得他眼皮直跳。
鄒陽在接待室里踱了兩圈,皮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他忽然停下腳,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
“按你說的,拜月教不可能就他一個人,肯定有一群教眾。那咱們抓的這個,八成就是個拋尸的小嘍啰,真正的大頭還藏著?!?/p>
他抓起桌上的警務(wù)通,屏幕亮光照著他眼底的紅血絲。
“我們已經(jīng)在縣城幾個熱鬧地方布了崗——十字街夜市、南碼頭、還有百貨大樓門口,都是人流密集處,只要有可疑動靜,埋伏的人能立刻包抄?!?/p>
話音頓住,他重重往沙發(fā)上一坐,雙手插進頭發(fā)里。
“可現(xiàn)在的麻煩是,這群雜碎到底窩在哪?魏星薇被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