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攔我干什么?那扇門明顯有問題?!?/p>
張浪卻沒直接回答,等走到街角路燈下,才轉(zhuǎn)過頭,臉上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圍墻不高,鄒陽手撐著墻沿,翻身落地時幾乎沒出聲,軍靴踩在草地上悄無聲息。
張浪緊隨其后,落地時故意趔趄了一下,撞在鄒陽背上。
“看不出來呀,二姐夫。”
張浪揉著胳膊笑。
“跟我姐結婚這么多年,身手還這么利落,跟年輕小伙子似的?!?/p>
鄒陽反手在他后腦勺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帶著點無奈。
“你這臭小子,正經(jīng)差事不干,非得學這套翻墻越脊的。我們是警察,有門不走當什么賊?”
“哎,你是警察,我可不是?!?/p>
張浪壓低聲音,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
“有些東西啊,你們當官的不一定能看見。只有當賊的,才能看得清清楚楚?!?/p>
鄒陽沒再數(shù)落他,只是加快腳步往西邊宿舍樓走,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草葉上的露水沾濕了褲腳,涼絲絲的。
黃銅鎖芯里傳來輕微的“咔噠”聲,張浪捏著鐵絲的手指輕輕一轉(zhuǎn),掛鎖就松垮地垂了下來。
他回頭沖鄒陽比了個手勢,伸手推開鐵門——門后沒有抵著重物,只是合頁銹得厲害,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吱呀,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鎖開的瞬間,鄒陽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落在張浪捏著鐵絲的手上。
那動作太熟練了,熟得不像個外賣員該有的樣子。
張浪察覺到他的眼神,收了鐵絲揣進兜里,一臉納悶地湊近。
“二姐夫,你怎么了?嫌我動靜大了?”
鄒陽往四周掃了眼,壓低聲音。
“沒什么?!?/p>
頓了頓,語氣里帶著點半開玩笑的嚴肅。
“幸虧你小子常年在京都晃悠,這手藝要是擱在縣里,真出了盜竊案,我頭一個就得把你拎回去問話。”
張浪“嗤”地笑出聲,撞了下他胳膊。
“嘿,這叫藝多不壓身!再說了,我這手藝只用來干正事,不比某些藏著掖著的干凈?”
說著朝那扇大鐵門里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