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娘聽完扶搖子的話,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手緊緊攥著裙擺,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喃喃自語道。
“這么說,禁地入口已經(jīng)被他找到了,看來這事得抓緊處理了?!?/p>
張浪沒聽明白她話里的門道,撓了撓頭,湊到胡媚娘身邊。
“媚娘,你說啥呢?我咋沒聽明白?那小姑娘是誰?。亢褰氐膶毼锏降资巧??還有那對(duì)狐族夫婦,咱們要不要去救他們???”
胡媚娘抬頭看了看張浪,又看了看還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扶搖子,伸出手向扶搖子一指,扶搖子翻身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山洞里的風(fēng)裹著碎冰碴,在巨大的青黑石壁前打著旋,發(fā)出如同鬼魅嗚咽般的聲響。
那石壁足有十丈高,表面布滿深褐色的裂痕,像是被歲月啃噬出的傷疤,縫隙里還嵌著早已干枯的苔蘚,在昏暗光線下泛著死氣沉沉的灰綠色。
胡媚娘的腳步輕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地面上,竟沒留下半分痕跡,她停在石壁前,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凝重,連周圍的寒風(fēng)都似被無形的力量凝滯了幾分。
她緩緩抬起右手,指尖剛觸碰到石壁冰冷粗糙的表面,一縷極淡的金光便從接觸點(diǎn)滲了出來。那金光不似尋常光芒那般溫暖,反而帶著一種刺骨的寒意,像有生命般順著石壁的裂痕飛速蔓延。
起初只是細(xì)微的光點(diǎn),可不過瞬息,金光便以她的手掌為中心,“滋滋”地啃噬著石壁的每一寸肌理,轉(zhuǎn)眼間就鋪滿了整面石壁。
耀眼的金芒刺得張浪下意識(shí)用手擋住眼睛,指縫間漏出的光線里,他隱約看見石壁表面的裂痕在金光中微微蠕動(dòng),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石皮下掙脫出來。
胡媚娘的嘴唇不停開合,晦澀難懂的咒語從她口中溢出,既不像道家真言的莊嚴(yán),也不似妖族密語的靈動(dòng),每個(gè)音節(jié)都像冰冷的鐵釘,砸在雪地上,讓周圍的空氣愈發(fā)壓抑。
張浪只覺得胸口發(fā)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正扼住他的喉嚨。
不知過了多久,胡媚娘的咒語終于停下,她猛地收回手,金光瞬間黯淡下去,整個(gè)人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蒼白的臉頰上滲出細(xì)密的冷汗,汗珠順著下頜線滑落,滴在地上,瞬間凍成了細(xì)小的冰粒。
她扶著石壁大口喘氣,胸口起伏得如同破風(fēng)箱,原本清亮的眼眸里布滿了血絲,顯然方才的施法耗費(fèi)了她極大的元?dú)狻?/p>
“媚娘!你怎么樣?”
張浪急忙沖上前,伸手想扶她,掌心卻能清晰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
胡媚娘緩緩抬起頭,勉強(qiáng)牽起嘴角,露出一個(gè)虛弱卻帶著異樣期待的笑容,聲音輕得像隨時(shí)會(huì)被風(fēng)吹散。
“不礙事……我要送你的禮物,就在這面墻后面。”
張浪愣了愣,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石壁。哪有什么禮物的影子?不過是一堆凹凸不平的巖石,表面還沾著未化的雪沫,指尖觸碰時(shí),只有刺骨的冰涼和粗糙的顆粒感。
他皺著眉轉(zhuǎn)回頭,疑惑地盯著胡媚娘,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解。
“這就是一堆破石頭啊,哪來的寶物?你是不是逗我玩呢?”
胡媚娘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看向他的身后,眼神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