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說怕東西丟,當(dāng)天就把這間房鎖了。她走后給我打過兩回電話,第一回說在外地找了新工作,第二回聲音特別小,只說‘有點(diǎn)事’,之后就再也聯(lián)系不上了,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甚至不知道她去了哪里?!?/p>
她說完,客廳里靜了片刻,只有窗外的風(fēng)卷著落葉掠過窗沿,發(fā)出沙沙的輕響。
張浪盯著那扇門,眉頭擰得更緊了——那扇門的縫隙里,正絲絲縷縷往外滲著比廁所濃重百倍的陰寒氣。
“這鎖……能不能打開看看?”
張浪指尖敲了敲門板,語氣篤定。
蘇硯秋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jī)給房東打了電話,掛了電話后滿臉無奈。
“房東說他出遠(yuǎn)門了,得一個星期后才回來,鑰匙也沒留備用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張浪從帆布包里摸出一截細(xì)鐵絲,兩頭擰了個小勾,蹲在門邊擺弄起來。
“咔噠”一聲輕響,不過十幾秒,那把老舊的黃銅鎖竟真的被撬開了。
蘇硯秋看得目瞪口呆,張浪卻沒在意,推門走了進(jìn)去。房間不大,陳設(shè)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個掉漆的衣柜,書桌上還放著半盒沒吃完的餅干。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浮塵在光柱里緩緩浮動,一切都平靜得像從未有人住過。
他翻了翻枕頭,拉開衣柜看了看,甚至摸了摸墻皮,眉頭卻越皺越緊。
“奇怪……”
他退出來,反手帶上門,轉(zhuǎn)頭看向蘇硯秋,眼神銳利。
“你跟那個林薇,感情是真的好嗎?有沒有紅過臉?她走之前,有沒有說過什么反常的話?”
蘇硯秋指尖絞著衣角,眼神飄向那扇剛被打開的房門,語氣里帶著懷念。
“我跟林薇真的處得像親姐妹。她性子爽朗,別看平時打工累得蔫蔫的,跟我說話時總帶著笑,還總說我教書太死板,拉著我去吃巷尾那家最辣的串串?!?/p>
她頓了頓,努力回憶著細(xì)節(jié)。
“她是南方人,好像是貴州那邊的,家里還有兩個弟弟,總說要多掙點(diǎn)錢寄回去。她在這邊打了好幾份工,白天在服裝店賣衣服,晚上去餐館洗碗,周末還去發(fā)傳單……對了,她左胳膊肘有個小小的月牙形疤痕,說是小時候爬樹摔的。”
蘇硯秋的聲音低了些。
“她走前三天,突然跟我說想換個城市,說這邊開銷太大,攢不下錢。我還勸她再等等,說幫她留意學(xué)校后勤的兼職,她當(dāng)時沒應(yīng)聲,只是笑了笑……現(xiàn)在想起來,那笑容好像有點(diǎn)勉強(qiáng)?!?/p>
她抬眼看向張浪,眼神里帶著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