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黑影似乎徹底消失了,但空氣里好像多了點什么——不是霉味,也不是消毒水味,倒像是煙草燃燒后的淡淡焦味,順著樓梯縫飄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碰了下張浪的胳膊,用眼神示意:跟上。
蘇怡掏鑰匙的手還在抖,試了兩次才把鎖打開。
門“咔嗒”一聲開了,一股混雜著香水和灰塵的味道涌出來。宿舍里沒開燈,只有窗外透進(jìn)的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輪廓,顯得有些陰森。
“進(jìn)去吧?!?/p>
鄒陽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蘇怡咬著唇,側(cè)身讓他們進(jìn)來,自己則像被釘在門口似的,腳沒挪窩。
張浪隨手按下墻上的開關(guān),頭頂?shù)陌谉霟簟拔恕钡亓亮?,光線有些刺眼。
宿舍是常見的一室一廳格局,東西不算多,但擺得有些雜亂。
兩個人在房間里四處打量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于是就走了出來。
鄒陽注意到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門,和其他宿舍的木門不同,那扇門是厚重的鐵門,門把手上掛著一把大號的銅鎖,鎖身被磨得發(fā)亮,像是經(jīng)常被觸碰。
門旁邊的墻壁上沒有門牌號,只有一塊模糊的印記,像是被什么東西長期遮擋過,顏色比周圍的墻皮淺了一圈。
“那是什么地方?”
鄒陽的目光停在鐵門上,語氣平淡地問蘇怡。
蘇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色倏地變了,慌忙擺手。
“沒、沒什么,就是個雜物間,放些舊家具的,鎖著很久了?!?/p>
她的聲音比剛才更低,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那扇門。
張浪走上前兩步,伸手碰了碰那把銅鎖,指尖能感覺到鎖芯處有新鮮的摩擦痕跡。
“放雜物的?這鎖看著倒挺新,不像很久沒開。”
鄒陽的目光在走廊盡頭那扇大鐵門上頓住了。
那門比尋常宿舍門寬出近一半,鐵皮包裹著木質(zhì)芯,表面刷的黑漆掉了不少,露出底下斑駁的銹跡,看著就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