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又叮囑道。
“下山后別讓趙處接觸任何東西,毒素會通過接觸傳染,我已經(jīng)在他身上下了防護蠱,能暫時隔絕毒素,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安全的地方。”
張浪和郝建對視一眼,轉(zhuǎn)身朝著山頂?shù)姆较蚺苋?,而郝健則背著趙東飛,和吳倩一起艱難地向山下走去。夜色中,一場與時間的賽跑,就此展開。
張浪的褲腿早已被泥漿浸透,緊緊裹在小腿上,每邁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他的手掌被路邊的碎石和荊棘劃開了數(shù)道口子,鮮血滲出,與泥土混合在一起,結(jié)成了暗紅色的痂。
可他顧不上這些疼痛,心中滿是對趙東飛的愧疚,那股自責(zé)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
“都怪我,若不是我急功冒進,東飛也不會受傷中毒。”
他咬著牙,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進眼睛里,澀得他睜不開眼,只能用力眨了眨,繼續(xù)艱難地向上攀爬。
山路愈發(fā)崎嶇,有些地方幾乎是垂直的陡坡,張浪只能手腳并用地向上爬。他的指甲縫里塞滿了泥土,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指甲已經(jīng)斷裂,露出了里面粉嫩的肉,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解藥,救趙東飛。
就在他又一次艱難地翻過一塊巨大的巖石,準備稍作喘息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讓他渾身一僵。
“呵呵,這不是張浪嗎?怎么搞得這么狼狽???”
張浪猛地抬頭,只見不遠處的一塊平坦巖石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道人。
那道人面色蠟黃,三角眼瞇成一條縫,嘴角掛著一絲陰笑,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仇人——烏蒙道人!
看到烏蒙道人的瞬間,張浪的眼睛瞬間紅了,過往的一幕幕涌上心頭。
第一次,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將一個無辜女孩的靈魂困在布娃娃里,讓她無法投胎轉(zhuǎn)世,永世不得安寧;第二次,在寶泉縣殯儀館,為了培養(yǎng)藍衣藍煞那樣的惡鬼,他竟然殘忍地害死了自己的師父,還對郝建下了毒手,最后卻像老鼠一樣偷偷跑掉。
這深仇大恨,如同熊熊烈火在張浪的心中燃燒,他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咬下烏蒙道人一塊肉來。
烏蒙道人似乎很享受張浪這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他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拂塵,譏笑道。
“張浪,我看你干脆改叫蟑螂得了,你還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啊!一而再、再而三破壞我的好事,你簡直無法無天,竟然敢和我們拜月神教作對。不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萬妖陣,這一回,就算你插上翅膀,也插翅難飛!”
“萬妖陣?這里就是萬妖陣?”
張浪心中一驚,他早就聽聞拜月神教擺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陣法,名為萬妖陣,陣中藏有無數(shù)妖怪,凡是進入陣中的人,幾乎沒有能活著出來的。
可他沒想到,自己為了尋找解藥,竟然誤打誤撞闖進了這兇險之地。
烏蒙道人見張浪吃驚的模樣,笑得更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