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捧著“血頭”的,隨手將道具頭套扔在地上,里面露出的竟是個染著粉色頭發(fā)的男生,正用袖子擦著臉上的“血漬”——那不過是廉價的糖漿顏料。
“哈哈哈,嚇傻了吧?”
粉發(fā)男生踢了踢地上的頭套,語氣里滿是戲謔。
“這反應(yīng),比上次那個妞帶勁多了!”
“早說過我的‘血頭’道具最逼真?!绷硪粋€人拍著胸口,得意洋洋。
“你看她剛才那尖叫,魂兒都快飛了?!?/p>
女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渾身的劇痛和剛才的恐懼還沒散去,看著眼前這三個卸下偽裝的富二代,他們臉上的興奮和輕佻像針一樣扎進眼里。
原來那道青面、那雙獸爪、那顆血頭,全是裝出來的。
可剛才那深入骨髓的恐懼,卻不是假的。
她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只有眼淚混著額頭的血,無聲地淌下來。
粉發(fā)男生踢了踢腳邊的道具頭套,臉上的戲謔淡了些,他彎腰湊近看了看女人,見她躺在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嘴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忍不住皺起眉。
“喂,你沒事吧?”
沒人回應(yīng)。他直起身,推了推旁邊戴過“獸爪”道具的男生。
“哎,你看她這模樣……該不會真嚇傻了吧?”
另一個剛摘下面具的男生也湊過來,伸手想探她的鼻息,手指剛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語氣里帶著點不確定。
“不至于吧?就是裝裝樣子,以前也玩過……”
話雖這么說,他的目光落在女人毫無反應(yīng)的臉上,也悄悄沉了下去。
客廳里的燈明明亮得刺眼,可剛才裝神弄鬼的興奮勁兒卻像被戳破的氣球,一點點癟下去。
地上的女人一動不動,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那副呆滯的樣子,比剛才的尖叫更讓人心里發(fā)毛。
粉發(fā)男生撓了撓頭,聲音低了些。
“要不……送醫(yī)院看看?別像上次那個似的,本身就有心臟病,送到醫(yī)院沒搶救過來?!?/p>
一個男生湊了過來。
“哪有那么巧?上次那個是心臟病,難道這個還有心臟病不成?我們點子怎么那么高?心臟病的都讓我們遇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