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重重一拍肩膀,緊接著胳膊就被死死抓住,力道大得像鐵鉗。
“二姐夫,你干啥?”
張浪疼得齜牙咧嘴,周圍的親戚也都懵了,爺爺拄著拐杖想上前,被旁邊的堂叔攔住了。
“快跟我走!”
鄒陽的聲音又急又怒,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晚了就來不及了!”
張浪還想掙扎著問清楚,鄒陽卻沒給他機會,手一使勁把他往前一拽,緊接著抬腳在他腿彎處踹了一下。
張浪踉蹌著往前撲,正好跌進敞開的警車后座,屁股剛著地,車門就“砰”地關(guān)上了。
“鄒陽!你到底要干啥!”
張浪的父親急得大喊,張薔和母親也追了出來,卻只看到警車“嗚”地一聲調(diào)轉(zhuǎn)方向,呼嘯著沖上土路,揚起一陣塵土。
院子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有明明手里還攥著那套模擬試題,向著灶臺的方向慢慢的挪動著腳步。
蘇姑娘站在門口,臉上的羞惱被驚愕取代,望著警車消失的方向,半天沒動。
爺爺?shù)膲垩纾瓦@么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措手不及,只剩下滿院子散落的肘子、沒吃完的宴席,和一院子人茫然的臉。
警車在土路上顛簸著,后座的空間逼仄又壓抑。
旁邊兩個警察面無表情,眼神銳利得像刀子,直勾勾地盯著張浪,那股子兇神惡煞的氣勢,讓他后脖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張浪縮在角落,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腦子里像過電影似的,把這輩子干過的“壞事”全捋了一遍——小時候偷摘過鄰居家的桃,初中逃課去網(wǎng)吧,前陣子跟人吵嘴推搡了兩下……可哪件也夠不上被警察這么押著走啊。
他越想越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帶著哭腔拽了拽前排鄒陽的衣角。
“二姐夫……你就跟我說句實話吧,到底是啥事兒?。烤退闶且ノ?,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我真沒干啥傷天害理的事啊!”
鄒陽沒回頭,握著方向盤的手緊得發(fā)白,語氣卻比剛才緩和了些,只是依舊帶著急。
“別瞎想,不是抓你?!?/p>
“那……那你們這是干啥啊?”
張浪的聲音都帶了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