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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千里奔襲，曹軍的利刃（第6頁）

“奉孝?！彼?，笑里有塵與光，“你這‘利刃’，不愧‘利’字?！?/p>

“刀不傷人心，才配‘利’?！惫伟选胺€(wěn)”石遞過去，“主公要的‘仁而不弱，勇而不暴’，今日先刻了半行。余下半行，明日再刻?！?/p>

“明日？”曹操問。

“城下與關(guān)道上是同一條路?！惫纹届o，“我們只是在不同的地方刻同樣的字?！?/p>

“好?！辈懿傥兆　胺€(wěn)”石，轉(zhuǎn)身發(fā)令，“撤旗一面，留旗一面；發(fā)‘糧安令’一道，沿路設(shè)水；傳話與沿線牙門：今日之事，皆按舊例?！?/p>

“遵命?！?/p>

他又轉(zhuǎn)回身，目光落在郭嘉胸口：“你身子——”

“還能撐。”郭嘉淡淡，“比昨晚多一口氣?！?/p>

曹操輕聲笑，伸手在他肩上一拍，未用力，像怕拍碎什么?！白甙?，奉孝。你的‘利刃’，還要用在更難的地方?！?/p>

——

隊(duì)伍再度啟程的時(shí)候，遠(yuǎn)處的嶺上忽然起了一縷細(xì)煙。煙很細(xì)，像有人在試火。夏侯惇瞇起眼：“還沒完？”

“不是敵?！惫慰匆谎?，搖頭，“是有人學(xué)我們?cè)谠嚒ā?。無妨。學(xué)得不像，只會(huì)露破綻。”他頓了頓，“真正要提防的，是那撥‘問名’的人?！?/p>

“哪撥？”

“會(huì)在今夜之前，打著別的旗，來問我們：‘你憑何護(hù)駕？’”郭嘉把竹牌在袖中一旋，邊緣發(fā)出短促的響，“到時(shí)，‘利刃’要露一寸真鋒?！?/p>

“露給誰看？”夏侯惇笑。

“露給天下看?！惫蔚吐?，“讓他們知道，利刃不殺民，專斬‘疑心’與‘舊例之外的橫暴’?！?/p>

話音未落，前哨傳來訊號(hào)：前路岔口，有一隊(duì)不明騎影，在風(fēng)中等待，旗不揚(yáng)，甲不亮。曹操舉目，笑意更沉：“來了?！?/p>

“千里奔襲的刀，磨到此處，正好試鋒?！惫螇鹤⌒乜谀菞l冷蛇，目光清冷如星，“按陣?！?/p>

三百輕騎無聲散開，像一扇在風(fēng)里展開的黑鐵扇。旗半舉，水先行，聲未起。利刃在鞘，光卻已在空氣里游走。前路的騎影像被這股無形的光削去了一圈銳氣，稍一遲疑。

“口令?！毕暮類_口，聲音沉而穩(wěn)。

“——”

那隊(duì)騎影中，有人拖長(zhǎng)了尾音，吐出四個(gè)字：“借路——護(hù)民?！?/p>

“熟聲?！惫吸c(diǎn)頭，嘴角微揚(yáng)，“接?！?/p>

“接誰？”夏侯惇問。

“接‘名’?！惫未?。

風(fēng)正好。旗面輕抖，水缸的水面微微泛光。利刃未出，鋒芒卻已劃過了對(duì)方的眼皮。誰先眨眼，誰先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