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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重生三國郭嘉兄長 > 第165章 唯一的解藥:天子龍氣?。ǖ?頁)

            第165章 唯一的解藥:天子龍氣?。ǖ?頁)

            天將破曉,城東粥棚的第一口白氣升起,像一條被人小心托起的云。

            鼓手照時敲下第一通,聲音沉穩(wěn),貼在石階與屋瓦上一路滾過去。東門外的田地還在濕,昨夜的露掛在禾尖上,反光像碎銀。

            鼓下“開講”的木架立在最顯眼的地方。郭嘉立于階上,衣襟系得很穩(wěn),袖口干凈,指背按在案邊。他讓人把“言路”延了半刻,任誰上前都可以說——問軍餉、問失家、問盜、問稅,甚至問“昨夜酒席上的笑是為了遮蔽什么”。他說話不急,像一池水自己要往低處流。他把“粥三日起半工”“堤兩線”“清水更換刻漏”“隔離棚紅線”一件件說得極清,末了把“講”的權(quán)柄交給了說書人,讓笑把謠吞了半口。

            人群緩緩散去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還留在隊尾,懷里抱著半只木碗,鼻尖凍得紅。郭嘉記得他,昨夜在粥棚邊看見過的小鹿——頭上沒有狐狼之屬,只有兩根很細(xì)的角的影。他走下階去,彎腰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溫度不高不低,剛好卡在“擔(dān)心”的邊緣。他吩咐軍醫(yī)加一味薄荷與連翹,給他戴上最輕的布口,送到靠陽的棚里曬一個時辰,再來取第二碗。

            說完這一句,胸口忽然像被人輕輕用指甲劃了一下。

            不是痛,是提醒。鎖骨下那枚黯金的鱗在皮下翻了一個身,黑紅極細(xì)之絲像被風(fēng)挑起的灰線同時抬頭,尾端往他的心口探了半寸。它們并不沖闖,倒像是在用一種“近乎溫柔”的姿態(tài)試探門縫。郭嘉的手指極輕地收緊,三道禁字在識海門檐上亮了一下——不許入心。不許入言。不許入夢。黑紅之絲停住,尾端在門前輕輕一抖,像受訓(xùn)的獸確認(rèn)了主人的眼色。

            他將那口極細(xì)的氣悄悄吐掉,站起身,對孩子點點頭。孩子沖他笑了一下,牙縫里有一點白光。笑像一根最細(xì)的線,從早晨淡薄的寒里穿過去,系在他心口的某一點。

            回中軍的路上,鴆始終隔著半步跟著。她沒問,只在過橋時低聲道:“北門換水的木桶里有細(xì)小的鹽晶。”她停了停,“那是北風(fēng)?!?/p>

            郭嘉點一下頭。昨夜他已從黑箋上讀到了“北風(fēng)折柳白”,曉得北邊的那堵墻正在“風(fēng)里”張口。只是他如今胸中的“風(fēng)”卻是另一種——它有火的味,倨與烈都壓在笑里,要人用禁與度去馴。

            回帳之后,側(cè)案上仍舊放著用錦袋包好的焦尾。琴靜靜地躺著,仿佛一件已經(jīng)說盡了它分內(nèi)之言的舊物。郭嘉將它輕輕推至里案角,目光不再停留。他坐定,閉目,星圖在識海里緩緩鋪開,像潮水在一口很深的井里起落。

            他先不看外環(huán)的三門,直接把視線落在“陣核”。那團(tuán)玄色的心光跳了兩下,像一支在水下燃燒的小燈。它太穩(wěn),以至于穩(wěn)出了“隔膜”的錯覺。他知道,穩(wěn)只是表象。鎖骨下的鱗背后,黑紅之絲并未退,它們不再橫沖直撞,卻在極細(xì)微處向“他是誰”的縫里一點點滲。昨夜他已試過三刀——火煉、冷養(yǎng)、引流。三策并列,棋盤寫下“不可去,須馭”。它們肯伏,但并不投降。它們愿意為“戰(zhàn)”借半臂之力,卻始終在門檻后吐息:你若軟弱、你若遲疑、你若以“贏”先于“人”,我便起。

            他需要真正的“藥”。

            不是湯藥,不是針砭,不是某個巧妙的術(shù)。是能讓“它”承認(rèn)“法”的東西——讓它自己低頭的力。這個世界里,能讓龍煞低頭的“法”,不是刀,也不是火,只有一物:正統(tǒng)的“秩”。那秩不在書,不在某個聰明人的口里,不在某個強(qiáng)者的手里——它在天子一身。

            天子龍氣。

            不是神仙,不是妖術(shù),是朝堂與社稷兩千年累積下來的人心的“向心”。“龍”非氣數(shù)不可馴,“煞”非秩序不可束。以天子為“引”,以“郊祀”的禮為“法”,以“國都為陣”的舊局為“鼎”,把“竊龍”補(bǔ)成“歸龍”,讓“它”在“禮”的門里走上一遭——那才是真正的“藥”。昔年他在許都廢墟彈焦尾時,琴音里試探過這一線,如今刀在手,禁已立,再回頭看,答案清清楚楚地立在那里,像碑。

            他睜眼,握筆,在案上寫了八個字:唯一的解藥:天子龍氣。

            筆鋒停住一瞬,他把“唯一”兩字重描了一筆——此事無二途。他收筆,喚人請文若與程昱入帳。

            荀彧先至,衣冠仍舊整肅,一入帳便看見里案角上那只錦袋。他目光停住一息,隨后移向郭嘉。程昱壓后半步而來,嘴角帶著一點可有可無的笑,像一粒小秤砣壓在袖口。

            “奉孝。”荀彧拱手,“昨夜琴斷,可為證?”

            “為證。”郭嘉道,“證舊法之盡。今有一事,須煩文若走朝禮,煩程仲德做鋒。”

            他把“唯一的解藥:天子龍氣”八字推過去。荀彧目光一斂,像一盞燈忽然加了一層罩,光不滅,只穩(wěn)穩(wěn)收住。程昱則把那兩字默在口里,含了一聲極輕的“嗯”。

            “以‘禮’為器,”郭嘉慢慢說,“以‘郊祀’為名,不以奇術(shù)之詞惑眾,只以正禮示人。請?zhí)熳訒盒以S之圜丘,行‘祈年’之禮,同時由嘉在陣外以‘觀星策’為輔,借天子之龍氣為‘引’,把我身上的煞氣就地編入‘法’里。其一救我;其二正我軍;其三,借‘禮’安人心,開‘義’而閉‘妖’。若問‘為何此刻’,答曰:北風(fēng)既折柳,烏巢已露,天下方要見‘驚潮’之前,尤須見‘正潮’。”

            荀彧沉默了一息,抬眼時,眼里全是“是”。他寧愿一輩子只做“禮”,此刻有人要用“禮”去解“術(shù)”,還借“禮”正天下,這是他骨子里的“所愿”。他只問了一句關(guān)節(jié)最硬的:“天子,不可久行。許中多目。此禮之名,用何辭?”

            “名曰‘祈年’?!惫蔚?,“辟瘟祈谷,皆在人間。請?zhí)熳訂柮窦?,登圜丘一刻,南向受風(fēng),北向望河。器物皆以舊器,勿新。禮官以九人,風(fēng)伯以五人。文若,以你之名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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