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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啟程！向著“新生之地”?。ǖ?頁）

第220章：【幕末】啟程！向著“新生之地”！

開篇鉤子：門鼓未鳴，風(fēng)已起。旗上的“安”字在灰金色的晨光里被風(fēng)扶得筆直，像一柄插進灰燼的日晷——從此刻起，時辰為“人”而走，而不再為“城”而留。

卯時未到，東門尚閉。宗廟東階三口大鍋先吞下了第一輪風(fēng)，白霧貼著地爬，順橋而行。太學(xué)生在石級上練聲，先讀“祀告”，再讀“三犯”，嗓音初起略顫，第二遍便穩(wěn)如秤砣。荀彧把“遷都告示”第三板掛正，第一行“以安為先，以活為重”寫得比昨夜更黑，遠(yuǎn)遠(yuǎn)就能看見。許褚披甲而不鳴刃，帶校尉沿橋踏了一遍木楔，又把“腳落”薄板多壓一層，回頭只交代兩句：“旗下留三尺空地，不許亂站；橋盡不回頭。”

禮樂肆門口，門子“守”與“記”在燈影下?lián)Q班。兩人把手伸到桌下，各自摸到那只細(xì)小的銅哨，這才心穩(wěn)。案上攤著七名太學(xué)生的名冊與三種樣式的“馬票”“梁券”“鋪權(quán)”，角上壓著一塊磨得發(fā)亮的紙鎮(zhèn)。門子“記”的甲指在紙鎮(zhèn)上輕輕一敲，像給今日的“序”點了第一聲拍。

郭嘉立在旗下。他不是看隊，而是看隊里那幾樣“會動的字”：先老后少、晝?nèi)C、夜取危。字在牌上不動，卻在人的腳下移動。背半截門板的婦人背直了一寸，小心地把門板背帶勒緊；缺門牙的孩子抱碗，踮腳看旗，眼里亮點像新洗的石子。手腕里那根細(xì)弦安安靜靜，仿佛也在等風(fēng)口轉(zhuǎn)正。

偏殿內(nèi)燈尚未滅。蔡文姬把焦尾橫在膝上，只以指背摩過琴尾焦痕，未起聲。她的視線越過門檻落到旗與橋之間，像在等那一瞬可以把“啟”字按下去的時刻。

門鼓——第一聲。

沉，直，像在城的肋上輕輕按了一下。人群的呼吸在一瞬間整齊；許褚提手，旗邊的校尉齊齊舉起竹竿，把旗下三尺空地放成一面看不見的“湖”。

門鼓——第二聲。

太學(xué)生上前，朗聲啟告：“以安為先，以活為重；先老后少；晝?nèi)C，夜取危；過橋不止步，橋盡不回頭！”門子“記”把這四句抄在板上，字大如拳。板一立，風(fēng)像被板的棱切了一下，乖順地往外走。

門鼓——第三聲。

東門軋然抬開，門縫里的天空先亮成一線，接著是半幅，繼而是整面晨光鋪在城內(nèi)第一塊“腳落”上。旗在前，人居中，車在后。太常使披麻簡衣，太學(xué)生為先，伶官以水擊銅盆，聲不大，卻把一城的腳步引到同一個拍上。

天子來了。

沒有華蓋，沒有幢幢羽葆。兩名侍從扶著一個消瘦的人立在旗側(cè)。他穿粗麻，手里那只小小的麻囊被汗浸了一圈深色。天子的目光先落在“先老后少”四字上，指尖在牌上輕點了一點，像在心里把字釘了一遍。隨后，他回身，看向郭嘉，輕聲：“啟?！?/p>

“啟?！惫喂笆帧Ｋ税氩?，把位讓開，把“術(shù)”壓在“人”后頭。

蔡文姬抬起右手，指腹在第一弦上輕輕一點。不是曲，只是一記“啟”。聲音薄得近乎無，像有人在井沿上放了一根橫木，讓第一只腳試著踩上去。第二記是“行”，更輕，像把橫木再推前半寸。第三記不落。她把手收在袖里，讓“人”去把這第三步踩完。

隊伍開始動。旗在前，天子執(zhí)著那只小小的麻囊，沿“先后”的牌走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三步落到“腳落”盡頭，他停住，向旗躬身一揖，轉(zhuǎn)身邁出城門。

“啟程！”太學(xué)生的聲音在門洞里回響。沒有鼓噪，沒有喧嘩。只有人群很整齊地把氣吸進來，再緩緩?fù)鲁鋈ァ?/p>

粥棚開始隨隊。第一口大鍋先推，第二口緊隨，第三口壓陣。每走十丈，門子“守”便把“先后”牌往前插一插，門子“記”在旁讀“晝?nèi)C，夜取?！保x一遍，人就收一寸腳。衛(wèi)崢的人把“腳落”薄板像抽屜一樣抽起，塞到新的門洞下，鋪得飛快，拆得也快。薄板背面每塊都刻著一個小小的“安”字——不是裝飾，是“序”的釘子。

袁氏“附法”之隊在橋尾自立局。鹽袋上印著極小的“安”字，細(xì)得幾乎看不見。醫(yī)者不設(shè)帳幕，藥箱貼牌而立。首騎戴著白斗篷，笑意不減，退在“附法”兩個字之下，遠(yuǎn)遠(yuǎn)拱手，不越一線。

背門板的婦人走到旗下，門板穩(wěn)，碗也穩(wěn)。門子“守”伸手在她碗沿上輕點一下：“先?！彼c頭。隊伍自然為她開出一條道。她從“先后”牌旁經(jīng)過，眼睛在牌上停了一瞬，卻沒掉淚。她給自己留了一份體面——門板在背，土在懷，腳步很穩(wěn)。

孩子跟在母親旁邊，小步快跑。太學(xué)生念到“以安為先”時，他忽然向旗揮了揮手，露出缺門牙的笑。那笑不大，但像給這面字刻得很黑的旗添了一點鮮活的光。

“衛(wèi)崢?！惫螇旱吐曇?。

“在?！毙l(wèi)崢從人群后攏來，袖口油痕未干，手里捏著一摞馬票與梁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