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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重生三國(guó)我是郭嘉之弟子 > 第209章 唇槍舌劍,鬼才的回信(第3頁)

            第209章 唇槍舌劍,鬼才的回信(第3頁)

            “軍師之書,措辭圓潤(rùn)?!笔拐唛_口,聲音帶著北地士人的清銳,“然有四處偏頗,一則以‘焦土’逼禮,二則以‘愿書’挾義,三則以‘行在’強(qiáng)名‘都’,四則以‘約法’自束諸侯。”

            “請(qǐng)君一條條來?!惫翁?。

            “焦土與禮,孰輕孰重?”使者問,“軍師說‘聞過,再言義’,似以鼻為尺。禮經(jīng)諸書,從不以味道衡禮?!?/p>

            郭嘉微微一笑:“禮不以鼻為尺,但人以鼻為生。禮是給人用,不是給土用。若禮使人病,這禮就是壞禮。君侯不必在此處繞圈——你若以為‘焦土之味’不當(dāng)入禮,請(qǐng)君侯只回答一句:‘你愿不愿在那味里坐三年’?!彼D了一下,“若愿,許都之粥先請(qǐng)你舍。若不愿,請(qǐng)讓百姓先喝粥?!?/p>

            人群里有竊笑,有唏噓。使者眉心微蹙,黯然道:“第二條。愿書可親,然愿書皆情,非理。以情逼理,非正?!?/p>

            “愿書不是刀,”郭嘉平聲,“愿書是鏡。鏡子照的是臉,不是心。你看見臉上有灰,你把灰擦了,不把鏡子砸了?!怼c‘情’不相殺。理要護(hù)情,情要明理。你若怕愿書逼理,就把‘理’拿出來給人看。這就是我把‘書’釘在‘辯席’旁的原因。今天辯,辯的是‘理’,不辯‘情’。不過在辯‘理’之前,請(qǐng)先把粥喝完,把水喝完。肚子空了,理會(huì)轉(zhuǎn)彎。”

            使者眼角一跳。他自持不動(dòng),繼續(xù)道:“第三條。許本縣,軍師書中稱‘許都’,此名不正?!?/p>

            “名為路,”郭嘉淡淡,“不是墻?!肌植皇嵌Y器,是路標(biāo)。我們寫‘都’,是讓百姓知道這條路通哪里。不是為了抬高哪里。若你覺得‘都’字刺眼,你可以不看‘牌’,你不能擋‘路’。至于‘正不正’,我請(qǐng)?zhí)荡??!?/p>

            楊彪舉笏,沉聲:“‘都’之正,正在‘敬’。‘敬’不在所,在人。許之‘都’,是‘立心’,不是‘爭(zhēng)位’。若爭(zhēng)位,楊某不立此笏?!?/p>

            人群一靜,隨后一齊躬身,像潮緩緩?fù)讼略儆可?。使者沉默了一瞬,又抬頭:“第四條?!s法’一節(jié),軍師書寫‘諸侯若相勖’,似以法束諸侯。諸侯皆王室之枝,何來‘束’字?”

            “不是‘束’,是‘請(qǐng)’?!惫蔚?,“我寫‘約法’,先束陛下,后束我等,再束諸侯。束不是勒緊,是縫衣服。衣服破了,要縫,不是往里塞針。我們給諸侯一件縫好的衣服,請(qǐng)他穿。他若覺得不合身,可來改,不可撕。你拿了鹽藥裘絹來,這是好衣料。我們縫在衣服里,不給你做鼓?!?/p>

            使者唇角抽了一下。這番話軟刀子似的,刀口不見血,卻處處是刃。他捏了一下手指,忽然俯身,把桌上的粥端起,一口喝完。他抬頭,長(zhǎng)出一口氣,誠(chéng)實(shí)道:“暖?!?/p>

            郭嘉笑:“暖了,就好講‘理’?!彼笠蛔?,“講正之席在那邊。太傅請(qǐng)?!?/p>

            ——

            “講正之席”在人群另一端。楊彪在臺(tái)上,白須垂胸,目光如炬。他不講“春秋筆法”的高妙,不講“郊祀三牲”的繁復(fù),他第一句只問:“何為‘敬’?”

            冀州來的八個(gè)儒生上臺(tái)答問。第一個(gè)講“敬在天”,第二個(gè)講“敬在祖”,第三個(gè)講“敬在禮器”,第四個(gè)講“敬在衣冠”。楊彪都點(diǎn)頭。他點(diǎn)完頭,忽然指向粥棚:“那邊,孩子?!?/p>

            一個(gè)咳嗽了兩天的小子端著碗,正用力吹粥。楊彪問:“此時(shí),何為‘敬’?”

            四個(gè)儒生齊齊一滯。片刻后,一個(gè)年紀(jì)較輕的儒生把佩巾解下,走下臺(tái),繞過人群,把巾搭在那孩子肩上,輕輕按住他握碗的手。楊彪目光一松,笑了笑:“此為‘敬’?!?/p>

            臺(tái)下有人鼓掌,有人掉眼淚。董承在人群中看著,硬硬的眉棱也緩了緩。冀州使者站在“辯席”旁,神色復(fù)雜,看了一眼“檄”,又看了一眼“書”,最后低低出了一口氣。

            郭嘉沒有繼續(xù)咄咄逼人。他走到“辯席”前,把那卷“檄”拍了拍,笑道:“君侯,你的字很好??上戝e(cuò)了對(duì)象。你把字寫給屋里的人看,屋外的人看不懂。我們把‘事’寫在屋外,你進(jìn)來看看?!?/p>

            使者長(zhǎng)揖:“今日之辯,某服?!?/p>

            “服不服,不要緊?!惫蔚溃盎厝サ臅r(shí)候,把這四樣帶回去?!彼疽庥诽怼皩?shí)錄匣”,又加了一件新物——講席上選出的那位年輕儒生所寫的一紙小帖。帖上只有兩句:“敬在誠(chéng)。民即社稷?!弊植还?,卻真。郭嘉把小帖放在匣頂,“這張紙,不是我們寫的。是你們的人寫的。”

            使者接過匣子,雙手發(fā)沉。那沉不是重量,是心。荀彧笑意溫和,把一壺凈水、一盞公燈、一張“粥牌”附在匣旁,“路上風(fēng)冷,燈別滅?!?/p>

            “謝?!笔拐叩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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