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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重生成郭嘉的 > 第191章 鬼才的“劇本”,一場血色大戲(第2頁)

            第191章 鬼才的“劇本”,一場血色大戲(第2頁)

            ——【軍紀之禮】:城門設“檢甲臺”,文官唱禮,武官執(zhí)笞,不以武逼,以禮束。禮不傷人,笞不見血,但見血在“冊書”上——每人簽押,不得復悔。

            ——【詔令之禮】:待上車輦?cè)氤?,鼓樓三通,百官列班,早朝不談?zhàn),只談“律”。以帝命宣“整肅護駕軍紀之詔”。此詔為‘鍋’,天子持之,我們替他架火,把該煮的東西煮熟,把該挑出來的骨頭挑出來。

            “你說‘鍋’?”曹操挑眉。

            “背鍋之‘鍋’。”郭嘉回答得很平,目光仍在砂盤。“此鍋非羞辱,是護符。天子背了,諸軍不敢不跟。罪由天子‘以律施’,功由主公‘以恩赦’。主公只做那只在鍋邊輕輕一提的手?!?/p>

            曹操頓了頓,忽低笑:“奉孝,世人都說你毒。我卻知你藥比毒更烈?!?/p>

            程昱卻冷聲插入:“劇本寫得再好,也要有人能演。禮官會不會走樣?護駕會不會借禮行詐?袁氏會不會趁機攪局?你這‘請君入甕’,若君不來,豈不自娛自樂?”

            郭嘉抬起眼,目光清得近乎鋒利:“所以有‘鼓穩(wěn)’。鼓穩(wěn),則不亂。再者,劇本不只有臺上,還有臺下。臺上唱禮,臺下做‘賬’。我已經(jīng)讓黃月英的人把‘許都為鼎’的四角‘陣眼’亮出一半,夜里用光影折射,把城門的影子拉長成畫。人站在畫里,自己就會收斂?!?/p>

            荀彧一怔:“你連影子也用?”

            “影子是最好的鞭子?!惫蔚?,“不疼,但長?!?/p>

            他說著,手起,輕敲砂盤邊緣三下,像揮一柄看不見的指揮刀?!爸T位,聽我分戲。”

            他以短促的句子,一節(jié)一節(jié)地把“血色大戲”的節(jié)律打了出來:

            “卯一刻,鼓樓試鼓。卯三刻,禮官就位,太常寺備冊,給諸軍‘換臉’。辰初,鴆的人成行入洛陽,穿百姓衣,持‘火’而不點,專盯黃巾余孽,‘火’起則引向無人之處,煙照天而不照民;‘火’不啟則收網(wǎng),以免夜半城中遺患。辰正,虎賁衛(wèi)護駕,車輦過汜水關,我們的人以‘迎扇’夾道,扇上寫‘清議’兩字,扇影如波,心就安。巳初,‘惡犬’入市,先咬‘地痞’,再馴‘地痞’,給他們一個新名字:‘城門力士’。巳中,‘毒士’藏在太常寺的‘簡案房’,專收那些不愿簽‘軍紀冊’的人,將他們手指輕輕按在朱砂里,再按在冊上。朱砂一干,字就成了‘證’。午初,鼓樓再響,百官見天子,主公不必多言,只需在‘詔’下按一枚‘曹’字印。午中,城門開一半,不全開,留一道影,把整個城門變成一張‘甕口’?!?/p>

            每一句落下,砂盤上就多一粒銅釘,釘影錯落,像在夜里生出了一座看不見的城。

            “如果有人問,為什么要把‘迎駕’弄得像辦案。”程昱仍不依,“你準備怎么答?”

            “答:我等不敢‘迎’,只敢‘正’?!惫蔚溃疤煜聫U弛日久,禮崩樂壞,若不以禮正軍,軍就會以刀正民。迎駕是喜事,喜事更要清爽。我們是替天子洗手,把手中血與泥洗凈,再去翻書——翻《漢律》?!?/p>

            “說得漂亮?!避鲝K于笑了,眼中的憂色散去一半。

            “漂亮不夠?!辈懿僬酒鹕韥?,將玉玦往案上一擱,指節(jié)敲了兩下,“要穩(wěn),要狠。奉孝,你這‘三幕七場’,我允了。明日一早,我要看許都城門,像你砂盤里這么整齊?!?/p>

            郭嘉作揖:“明早,許都城門,看戲?!?/p>

            這四個字,他說得極輕。卻像是把一只大鐘推了一推,鐘聲在夜里沿著城墻傳出去,傳到了坊門、店鋪、巷尾,傳到了那些剛剛被吵醒的麻雀的羽毛里。

            鴆退回陰影,斗篷一轉(zhuǎn),消失在火舌舔不到的地方。荀彧收起禮冊,吩咐太常寺連夜草擬儀注。程昱沉吟片刻,終以一聲極輕的“好”作結(jié)。劉曄則把筆蘸得很黑,在“請君入甕”四字旁邊點了一個小黑點,像在一尾魚上敲下的鎮(zhèn)魂釘。

            高臺風起,火光低伏。郭嘉獨自俯身,把砂盤里最后一粒銅釘按正。他知道,砂盤之外,還有一張更大的盤。他也知道,自己的舌頭已經(jīng)嘗不出清茶的味,心里也越來越少那點柔軟的余波。但他仍舊抬手,將那只“鍋”輕輕推至天子的案前。

            “背吧。”他在心里對那個在風塵里輾轉(zhuǎn)至此的年輕君王說,“這一次,由你背鍋。下一次,由我背天?!?/p>

            ——

            夜更深,許都城四門之外,黑暗像收緊的幕布。鼓手還未敲鼓,觀眾卻已無形入席。有人在磨刀,有人在磨筆。有人在夢里見到火,有人在夢里聽到鐘。還有人,把一面小小的扇子翻來覆去,扇面上寫著兩個字:清議。

            遠處,一陣很細的腳步聲掠過石板,像是不耐煩的狗在圈里踱。它在等人打開籠門。它不知道,明日它有了新名字,叫“城門力士”。它也不知道,有一位看不見的“毒士”,已把朱砂研好,準備讓一些反復的人“按一指”——既不見血,也不見刀,只有一個印記,像從紙上伸出的鉤子,鉤住一截人的命運。

            風吹過鼓樓,鼓面極輕地顫了一下。郭嘉停在臺邊,不再看砂盤。他閉眼,在無數(shù)可能的線里穿行,把所有“亂”的線繞到一處,再松開,成一個結(jié)——不緊,不松,恰好卡住人的心。

            他睜眼,對仍未離座的曹操微微一笑:“主公,明早,許都城門——看戲。”

            曹操回以一笑,眼角卻極快地掠過一絲疲色。他忽然懂了奉孝那一瞬的空白——懂那杯清茶為什么會在他唇邊變涼。于是他只說了一個字:“好?!?/p>

            高臺火焰微抖,像在低頭致禮。黑夜收束,城在深呼吸。遠遠的,有人念了一句“天子東歸”,聲音被風切成細碎的片,落在每一扇緊閉的門縫里。

            戲未開場,血色已在幕布上暈開一層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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