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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神工降臨，來自上古的“黑科技”（第2頁）

“這是——”杜畿喉頭滾了一下。

“上古的‘抗擺’?！痹掠⒔拥?，“你們把它記在手里，不要記在嘴上。”

“黑科技?！背剃诺托Γ坝浽谑掷?，長在城里?！?/p>

“這玩意兒，”郭嘉把手按在臺板上，掌心被木紋托住，“不是為了表演，是為了讓你們相信——許都不是靠運氣站著?！?/p>

午后，尚書臺的小吏把“庇護令三條”的石刻抬到樣街中段，旁邊另立一塊“價牌石”，把米鹽布柴的上限鐫刻其上。度支的人拿著賬本，從晨至午，米價浮動未破線。北使換法，派人去上游收買船戶，意在斷一日糧道。曹操的軍令先一步下去，沿渠設哨，擾倉者軍法，擾市者廷杖，擾“庇護令”者，先問“石”。問的是“看”字。那字紅得穩(wěn)，像一顆心在呼吸。

黃昏到了，樣街第三段掛上最后一塊“麻瀝灰氈”。孩子們走到檐下，像看一面新屋檐，伸手去接雨珠。接不到，就笑。老太在“庇護令”旁坐一下，解氣似的嘆息。她說：“三天了，腳沒濕?！迸赃厰[攤的漢子接口：“別說三天，我盼三年?！边@句話被風帶走，落在七星塘的水面上，像一圈圈細紋。

“交付?！惫卧诶认铝⒍?，聲音不高，卻壓得住這條街。他把“九章算尺”橫在掌中，像一紙誓約，“樣街，自此歸許都百姓所有。”

他話音剛落，內(nèi)侍匆匆來報：“陛下已在小臺，問——‘禮之形’可見否？”

“可見。”郭嘉答。他并不立即去迎駕，只向月英點頭：“你親手把臺再校一線?！?/p>

“好?！痹掠选帮L盤”與“聽震匣”放在臺基旁，手指輕彈，黑石微轉，垂球幾乎不動。她低頭笑了一下：“穩(wěn)。”

漢獻帝素服上臺，七步。昨夜他站過一次，今日再站，腳下更篤。簾珠不在，他面前的光很近：廊燈、人影、水光，市石上的“看”。他緩緩抬手，向街頭的石刻輕輕一點，像是給“禮”蓋了一個印。百姓齊齊俯身，抬起時臉上多出光。

“朕，見?！彼吐曊f了一句，轉向郭嘉，“天樞臺，可緩?！?/p>

“緩?！惫螒跋劝选琊ⅰ⑸??！碧Ｅc荀彧同時頷首。

北使立在人群盡頭，看著這一幕，眼神如冰，隨即又笑，笑意薄，“禮未形的大話，講不動了?！彼D身時，袖里掉下一片極細的銀片，銀片上刻著幾條微不可見的線。隨從拾起，低問：“主公？”

“假尺?！北笔估渎?，“學樣、偽令、亂局，三天不成，三月未必不成?！?/p>

夜色落下。窯前火仍穩(wěn)，龍骨車還在嘩啦轉，渠邊的“魚鱗”壩把夜風打來的浪拍成三層，柔得像衣紋。將作署里，人還未散，郭嘉卻把眾匠叫到一處，攤開一卷新紙。上面不是城圖，而是一個個編號：木構、榫卯、檐皮、枋梁、石槽、橋枕、暗栓……每一項后都是“制式”和“號”，旁邊又畫了一排小格：驗收、入庫、出庫、返修。

“這是？”杜畿一愣。

“‘構件制式與尺籍’?！惫蔚?，“從此刻起，許都的一磚一木，不只在地里‘長’，還在冊里‘活’。器不靠感覺，靠號與尺。——‘九章’管的是道，‘尺籍’管的是術。”

他提筆在卷角寫下一行小字：紙—木—泥—石—鐵。從“紙”起，落到“鐵”止。每一層都可查，都可修，都可替。

“這玩意兒，比‘黑科技’更黑。”程昱笑，眼底卻沒有戲，“它要讓城變成一臺機器?！?/p>

“機器可以壞，”荀彧合上扇，“但機器可以修。禮與法，終歸也要靠‘術’的齒輪轉起來。”

月英沒說話。她把“風盤”收好，又把“聽震匣”上墨針的位置記在一小片竹簽上，竹簽插入尺籍右上角的細孔里。她做完，忽然看向郭嘉：“我還帶了一樣‘上古’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