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章 重生，在十八路諸侯的病榻上（第5頁）

“知道?！彼麤]有仰望。他把這抹波動記在心里，像在棋盤邊緣添上一粒子。**龍氣不是集市里挑菜，伸手去摸就會被咬。**靠得太近會死，離得太遠(yuǎn)會餓死，恰到好處四個字，比刀還難。

夜更深時，他躺回那張扎人的草席，枕著竹牌的硬角，像枕一塊粗糙的石。他再次把觀星策展開，做開局前的最后一次“面板”：

【壽命：70:58:03（扣減中）】

【體能：24100（可行走，不宜久戰(zhàn)）】

【路徑：傷卒外調(diào)

→

糧道

→

權(quán)柄尾焰

→

面見窗口】

【軍令（自立）】：

一，明日只說三句；

二，說完就退；

三，不求恩，只換門。

他合上卷軸，緩慢而克制地呼吸。帳外的鼓聲巡過一圈又一圈，像有人隔著泥土敲打時間。每敲一次，壽命便被削去一線。

東方微白時，他醒來，掀起簾子。天邊有一條極細(xì)的云，從東南斜到西北。風(fēng)會沿著這根線走。

午后會起塵，塵會遮臉，遮住誰，誰就先丟人。這個小心眼，他記下，用來救命——他一向把聰明用在最省力的位置。

他把竹牌塞進(jìn)衣襟，轉(zhuǎn)身。陽光把他半邊臉刮亮，他沒有躲。腳步踏進(jìn)泥水，濺起一片褐色小花。

旗在風(fēng)里起伏，像海。海下是獸的影，也是他的路。

倒計時在心海里滴答著逼近，像一根將落未落的刀。

【倒計時：69:59:59】

【首次接觸龍氣：未完成】

【備注：猛獸園在前——擇毒為藥】

他沒有回頭。只在心里極輕地說了一句：

——今天，先活過今天。明天，拿命換門。后天，再拿門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