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不動聲色:“巡按何出此言?”
“有傳言說,有人手持木牌,能在袋口烙出異紋?!柄椦鄢谅?,“此等怪力亂神,擾亂軍心?!?/p>
郭嘉微微垂目,袖中的手心微微發(fā)熱——那是他方才觸到節(jié)牌后留下的一絲“尾焰余溫”。觀星策在心里迅速彈出一行字:
【危險:‘方士’指控】
【應(yīng)對:不辯己身,證績在前;把‘術(shù)’改寫為‘法’】
【話術(shù):術(shù)擾心,法定制】
文士慢慢站起來,聲音不高:“軍中無怪力。只有規(guī)矩。袋口烙印,不叫妖術(shù),叫封志。封的是責(zé),志的是法。你若說它是妖,那便是軍法妖?!?/p>
鷹眼盯著他,眼底鋒利那一線微不可見地收了一寸。
文士轉(zhuǎn)頭,朝都尉抬了抬下巴。都尉會意,利落地吩咐親兵把兩只錯袋抬來,袋口的“氣紋”在斜光里輕輕一閃。人群里“嘈”的一聲,卻沒人敢先開口。
“巡按大人?!倍嘉颈曇舫练€(wěn),“今日若無此法,押運翻車,錯袋入庫。軍法之禍,還要小嗎?”
鷹眼沉默幾息,忽然哼了一聲:“暫且看?!彼涯抗庠僖淮温酉蚬?,“你——來得正好。明日午后,西北再轉(zhuǎn)風(fēng),路右會沉。若你能保押運無恙,我便把今日的‘方士’二字吞回去。若不能——”他抬指點了一下地面,“就地杖責(zé)。”
這不是試探,是威脅。也是機(jī)會。觀星策像一根悄悄放下的竹篙,輕輕停在他心里的水面上:
【任務(wù):午后救急】
【獎勵:指控解除→窗口穩(wěn)定】
【風(fēng)險:失敗→重罰】
【建議:提前布“虛枕”,讓車在沉陷處有“第二腳”】
“謹(jǐn)遵。”郭嘉拱手,聲音不高卻清。
鷹眼甩袖而去。文士看著他的背影,淡淡笑了一下,轉(zhuǎn)頭望向郭嘉:“你今日已經(jīng)拿了一口‘火’,別再伸手,容易燙?!?/p>
“知道。”郭嘉答。
他退出帳。夜色像水,慢慢浸到營地每個縫隙里去。星星蔓生,像把天幕刺破的縫,都有細(xì)光透下來。觀星策就在那光里展開,像一條無形的路,把每一個小點連成一張能走的網(wǎng)。
【壽命:75:42:17】
【天道排斥:微降】
【尾焰親和:+1】
【任務(wù):午后“救急”】
【思路:虛枕+泄力+封志→再立一功】
【軍令復(fù)核】
一,三句不破;
二,不求恩,只換門;
三,不撞“主帥之門”。
他把這幾條又讀了一遍,像在心里慢火煎藥。藥不急,火不躁。寄生這兩個字,意味著他要和這片世界的“活火”相處很久。相處的第一條,是不把自己當(dāng)火?;饡?。葉子只要貼得合適,就會綠。
他回到外營病帳,草席仍扎手,露水仍涼。有人在夢里嗚咽,有人在小聲罵娘,有人在黑暗里摸出干硬的饅頭啃上一小口。活著,不體面,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