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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重生三國之我是郭汜的兒子 > 第9章 老兵之死,絕境逢生(第3頁)

            第9章 老兵之死,絕境逢生(第3頁)

            “退!”青甲小將喝?!巴艘徊?!”他的短戟變成了推桿,把兩個人從火膜里硬推出去。親兵們動作極快,半步就繞到了背后,截住一個人的膝窩。人一跪,刀就丟了。

            另一個人撲上來,青甲小將沒用戟,抬膝,膝蓋頂在對方的小腹,空手奪刃,干凈利落?;鹉ろ槃萃鶄?cè)邊蔓延,像一朵平著開的花,花心是灰,花邊是細火。

            “掀布!”郭嘉咬著字吐出兩個音。他不喊“敵襲”,他不喊“殺”,他只喊“掀布”。最靠近的兩個押運兵應(yīng)聲把相鄰兩輛車的粗布同時掀起,灰被風(fēng)卷到半空,像一層細霧。霧不厚,卻能遮人眼。

            青甲小將抬手,燈油再落,火與灰在空中碰了一下,起了又滅,滅了又起,像一群被人嚇到的螢火蟲。嚇住的不是螢火蟲,是人——來劫的那幾個人的眼睛被灰與火反復(fù)灼得流淚,他們一時看不清方向,刀與人混在一處,手忙腳亂。

            “往西退!”郭嘉壓著老兵的背,一邊把他往后拖,一邊用極短的詞給青甲小將遞路。短到?jīng)]有主語,沒有虛詞,只有方向與動作。

            他知道青甲小將聽得懂。懂的人不需要句子,懂一個字就夠。

            局勢在半息之間翻過去。

            親兵把四人壓在泥里,戟背橫在肩窩,刀被離手,手被擰到背后,灰把他們的臉涂成了蒼白的面具。最先引路的那三個里,有兩人已經(jīng)退到溝外,另一人踩空,摔進淺槽。

            他在泥里掙扎著要翻身,手撐到石板的邊,掌心一滑,又栽回去?;鹉み^去,貼著他衣角舔了一下,衣角“噗”的一聲冒出細煙。他忙不迭拍滅,灰彈起,落滿他的頭發(fā)。

            “走!”青甲小將見勢已定,抬手放了出聲的哨。聲音不高,不尖,短短一截,像一根針,從鐵碗底刺了一個孔,讓遠處的騎影把方向?qū)柿诉@里。

            老兵在這時倒下。他不是被火燙倒的,也不是被灰嗆倒的。他是被那第一刀砍出的口子慢慢放倒的。血從衣背的裂縫里涌出來,又被風(fēng)吹干成一層黏著泥的“薄殼”。

            他咬著的竹牌從嘴邊滑下來,落到郭嘉手邊的泥里。郭嘉伸手去接,沒接住,竹牌在泥里滾了一滾,印上兩小點泥,像兩只看著他的眼睛。

            “老丈?!彼帽M力氣把人拖到火膜之外,背靠土埂坐下。老兵的手還搭在那根繩上。繩已經(jīng)不需要他按了,木已經(jīng)楔住。

            可他的手還不肯松。他的指腹因為長年的粗活長了厚繭,繭邊被麻沫粘得發(fā)白。郭嘉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輕得像怕把什么脆弱的東西折斷。

            老兵的眼皮顫了一下,像要睜,沒睜。他的喉間發(fā)出極輕的一聲氣音,像風(fēng)從破瓦縫里漏過?!斑f到了?!彼褡蛱炷菢诱f,只是這回,他沒有笑。

            郭嘉把那塊竹牌按在他手心里,把他的五指合上。那是他唯一能立刻還的“禮”。禮輕,情重。他不說“我欠你”,也不說“還”。他說不出。他只在心里把這四個字壓緊,壓得像壓住一塊燙手的鐵。

            蹄聲自遠處壓來。黑底“孟”字的小牙旗從荒草的陰影里立起,旗沒大,角很利。

            馬隊不多,足夠把這里的“口”堵住。青甲小將提韁迎上去,在半步外勒馬,低聲說了兩句。

            領(lǐng)隊的騎將目光掠過火膜、灰面、繩與木,又在泥里那枚極小的銅鈕上停了一息,像是認了什么,沖郭嘉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他要見人。”青甲小將倚著馬鞍,聲音壓得很低,“孟將。”

            領(lǐng)隊沒問“誰”,也沒問“憑什么”。他看著郭嘉,目光沉靜,并無輕慢:“上馬。能坐?”

            郭嘉點頭。他起身的那一瞬,疼像一只猛地咬住背脊的獸。他幾乎站不穩(wěn)。世界像慢了半拍,火膜在風(fēng)里鋪展開又收回去,灰在空氣里一層層落下,像冬天里稻草碎成的雪。

            他知道這是卷軸的反噬——腦后的那一刀還在攪動。他把齒往下一咬,咬在疼的根上,把那只看不見的獸逼退半尺。

            他沒回頭。若回頭,他會看見一張覆了草席的身影,那草席邊角舊,纖維露毛,像老兵袖口的邊

            那張草席會在風(fēng)里微微起伏一點,又很快平。他不能回頭。他得把這張“臉”帶走,不是用來哭的,是用來“借”的。

            借給該見他的人看——世上有一種“臉”叫“無名者的臉”,它不靠名,不靠印,只靠一回又一回“不費勁兒”的遞水。這樣的臉,比彩綢更闊,比朱印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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