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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救世主登場，曹孟德的“王師”（第2頁）

清議四人對著“王師十律”靜默了片刻。為首者忽然俯身，鄭重在“王師三約”上按了一指朱?。骸扒遄h，愿為‘三約’之證?！彼ь^看曹操，“孟德公，‘清’不敵‘亂’，然可為‘王師’立證；‘王師’若背‘三約’，清議當(dāng)先自罰，以示不私。”

曹操拱手：“諸公為名守身，我等為身守名。今日起，‘清’與‘王師’，共背‘三約’?！?/p>

這句話，落在殿階下百姓耳里，比十聲鼓還清。人群里有人笑、有人點頭，有老漢紅了眼眶，喃喃道：“是個正經(jīng)朝廷的樣子了?！?/p>

郭嘉順勢推第二步：立“王師誓旗”。他請少年天子移步至午門外，親執(zhí)一縷赤線，系在第一面王師旗上。旗在少年手中微微一顫，風(fēng)恰在此時鼓起，紅影如火，黑邊如鉤，鉤住人心里那點久旱之后的雨意。少年帝王在心里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好”，只有他自己聽見。

鼓聲以“三法”起：報時三通過，報令一陣緊，報警只掐一聲。城門力士學(xué)著節(jié)奏在市坊巡走，葛三喉把竹笛換成短鑼，鑼聲不響，卻能把街角那些要起的“亂”先壓一壓。

護(hù)運隊重整出城。楊奉穿著新授的“護(hù)運都尉”布袍，未戴盔甲，腰間只掛一枚銅鈴。他走在隊側(cè)，故意離牛車半步，不覬覦“詔運”二字，也不羞于“護(hù)運”。陳四遠(yuǎn)遠(yuǎn)看著，心里像被夏末的雨淋了下。他懂了自己在這局里的“名”：不是“賊”，不是“義軍”，是“民力”。民力要活，就跟著水走，跟著王師走。

午時將近，講壇第二輪。郭嘉按既定之法，讓“清議”先講“市與谷”，再請賬官劉曄當(dāng)場翻“牙牌影簽”與“凈水所需錢糧”。賬不由“兵”答，由“賬”答；“兵”只在旁，像一把不出鞘的刀，躺在光里，冷而不嚇人。

說至要處，劉曄把一枚極小的牙牌舉得很低：“此牌，一枚可起千人之行。牌若遲一刻，千人便多走三刻；三刻，是三碗水，三碗飯。故‘影簽’設(shè)于此，專記遲滯。遲一次，罰錢；遲二次，罰俸；遲三次，停職。——清議要問‘何以堵’，劉某答：堵在牌上，不堵在嘴上?！?/p>

為首儒冠點頭：“是理?！彼焉容p輕合上，第一次以“聽”的姿態(tài)坐下。百姓里響起一陣稀薄的掌聲，不熱，卻真。

就在此時，城北方向鼓聲又起，短、硬、疾，像有人在死人骨上連敲三下。探騎一騎叩階而跪：“成皋來使，再請‘清議’北去，開‘大道之壇’。并言：‘許都賬可偽，城門講可演，愿在原野之風(fēng)下辯之?！?/p>

人群微嘩。此語挾“清”逼城：把“講壇”的舞臺搶到城外，把“王師”的形制打回風(fēng)沙里。清議四人面露難色。為首者低聲道：“若不去，似怕；若去，必亂?！?/p>

曹操看向郭嘉：“奉孝?！?/p>

郭嘉把手按在砂盤“成皋”小釘上，指尖輕輕一挪，又挪回原位：“不去。請使者回：‘許都賬在此，民在此，天子在此；三者在，講壇在?！⒀麃硎古c‘清議’同觀賬前‘公開封押’。”

“何謂封押？”荀彧問。

“封賬與封口。”郭嘉笑意極淡，“賬由‘清議’封，口由‘愿書’押。自今日起，凡‘清議’所言可書者，署名；不可書者，不登壇。王師不與‘空言’戰(zhàn)，只與‘署名之言’論。”

程昱在袖里冷哼：“把‘清’變成‘簽’，把‘辯’變成‘押’，把‘風(fēng)’變成‘紙’。奉孝，你這是在原野上挖了一條‘紙谷’?！?/p>

“紙谷”二字一落，殿階下的百姓會心一笑。葛三喉把短鑼輕輕一敲，像給這句話落了一個印。阿芷在缸邊抬眼，目里有一線亮：把刀遞給紙，讓紙先擋刀；把病交給水，讓水先解病。這一日，她的針可以收一收，讓“度”自己站穩(wěn)。

使者退去無言。探騎復(fù)入：“成皋騎撤半?！?/p>

曹操點頭：“張影旗兩面，示守，示不懼。”

少年天子側(cè)身回簾，忽又停住，轉(zhuǎn)頭望向殿前的“王師十律”。他指尖輕輕撫過“十不擾”的第一行字，像在確認(rèn)這字不是夢。他開口，聲音仍輕，卻比昨日硬了一層：“王師行，先水后兵；王師坐，先賬后言；王師罰，先名后身。——朕，允?！?/p>

有人記下了這三個“先后”。這三個“先后”，像三道細(xì)細(xì)的欄，把“王師”的水引向街、引向谷、引向人心。百姓呼聲再起，不像先前那樣嘈雜，是一陣陣低聲的應(yīng)和，像風(fēng)穿過麥田。

郭嘉以此為契機，推第三步：定“王師三書”。

——《行軍簿》：按村、按井、按渡，記水與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