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冰冷。
徐周麗悠悠轉(zhuǎn)醒,她茫然地看著慘白的天花板,過了好幾秒,渾濁的眼珠才緩緩轉(zhuǎn)動。
“媽!你醒了!”
守在床邊的江舒悅又驚又喜,連忙握住她的手。
母親的手,冰得嚇人。
徐周麗的嘴唇翕動著,干裂起皮,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但她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那是一種徹底的,死灰般的絕望。
“媽,你別怕,店沒了就沒了,錢沒了我們再賺,只要我們?nèi)撕煤玫模仁裁炊紡?。?/p>
江舒悅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慰著母親,也安慰著自己。
可這些話,連她自己都騙不過去。
五十萬的罰款。
一百萬的貸款。
還有可能面臨的牢獄之災(zāi)。
這些東西,任何一樣都足以把一個普通家庭徹底壓垮。
現(xiàn)在,它們?nèi)级言诹怂齻兡概畟z的身上。
徐周麗的眼角,滑落兩行渾濁的淚水。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拒絕和這個世界再有任何交流。
江舒悅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