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悅的心,猛地一沉。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賬好算的?”
“當然有?!?/p>
楚風打了個響指。
旁邊站著的女助理,立刻會意,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然后邁著職業(yè)的步伐,走到了江舒悅的面前。
“李助理,給咱們這位即將要去追尋自由和夢想的江小姐,好好念叨念叨,她在我們家,到底花了多少錢?!?/p>
楚風的聲音,帶著一種夸張的詠嘆調,充滿了惡劣的趣味。
“是,楚總?!?/p>
李助理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后將平板電腦的屏幕,轉向了江舒悅。
屏幕上,是一份長長的,羅列得清清楚楚的賬單。
每一個項目,每一個數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明晃晃地對著江舒悅的心口。
“江小姐?!?/p>
李助理用一種毫無感情波動的,標準的播音腔,開始念誦。
“去年五月,您的母親徐周麗女士,因為食物中毒入院,入住本市第一人民醫(yī)院VIp特護病房,共計二十一天。期間,聘請京城專家三次遠程會診,使用全進口藥物進行治療,所有費用由楚總支付,合計:一百二十三萬七千元。”
江舒悅的臉色,白了一分。
她記得這件事。
當時她媽媽在外面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上吐下瀉,她急得六神無主。
是楚風一個電話,就安排了最好的醫(yī)院,最好的病房,最好的醫(yī)生。
那時候,她還覺得,楚風是愛她的,是把她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
現在看來,那不過是楚風撒下的一張網,而她和她的家人,都是網里的魚。
李助理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去年九月,您的弟弟江天先生,因參與網絡賭博,欠下高利貸本金兩百萬元。后被追債人圍堵,由楚總出面解決,代為償還本金及利滾利的利息,共計:三百五十萬元。”
江舒悅的嘴唇,開始哆嗦。
這件事,她弟弟瞞著家里,直到被人堵在家里要砍手指頭,她才知道。
她哭著求楚風,楚風當時只是皺了皺眉,說了一句“小事”,然后就派人去處理了。
她以為,那只是楚風展示他財力和人脈的一種方式。
沒想到,每一筆,他都記得這么清楚。
“此外,是江小姐您本人的開銷。”
李助理的手指,在平板上輕輕一劃。
“過去一年內,您通過楚總的副卡,購買各大品牌奢侈品服飾、包袋、鞋履、珠寶首飾,有記錄的消費共計:四百八十二萬五千元?!?/p>
“您在各大頂級護膚品牌專柜,及私人美容會所的消費,共計:九十二萬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