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周麗說著,從她那個寶貝皮包里,翻出了一張壓了塑封的七寸照片。
照片上的她,化著九十年代風(fēng)格的濃妝,眼影是夸張的藍(lán)色,口紅涂得鮮紅欲滴,都快溢出了唇線。
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緊身旗袍,燙著一頭生硬的大波浪卷,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故作優(yōu)雅地捏著一朵塑料玫瑰花。
背景,是影樓里那種印著模糊山水的廉價幕布。
整張照片p得她媽都不認(rèn)識,皮膚磨得看不見毛孔,眼睛瞪得銅鈴大,下巴尖得能戳死人。
這是她十幾年前,花了大價錢拍的“藝術(shù)照”,一直壓在箱底,自認(rèn)為是她顏值的巔峰。
“就用這張照片當(dāng)logo!”
她用手指彈了彈那張照片,對著電話那頭下命令。
“給我放大!放到最大!我要讓半條街的人,都能看清楚我這張美麗的臉!”
“還有,‘徐大廚’那三個字,要用金色!要最土豪的那種金!越大越好!懂了嗎?”
江天在一旁聽著,眼睛都直了。
他想說點什么,比如媽你這張照片是不是有點太復(fù)古了?
但看到徐周麗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他很識趣地把話咽了回去。
他媽現(xiàn)在就是個點著的炮仗,誰惹炸誰。
他可不想觸這個霉頭。
江舒悅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母親手里那張夸張的“藝術(shù)照”,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她簡直無法想象,這張照片被放大幾十倍,掛在門頭上的情景。
那會是怎樣的一場公開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