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我與你的關(guān)系,我對洋洲也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可以說是愛屋及烏。他的每一次進步,每一次成長,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p>
“我一直還納悶?zāi)?,勞教所報來的提拔名單上怎么沒有洋洲呢?所以才來問一問你?!?/p>
于吉運長嘆一聲:“我兒子被指接受勞教人員親屬的吃請和收受禮金,因此取消了這次的提拔?!?/p>
容少偉聽到這里,皺起了眉頭,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道:“但據(jù)我所知,這種所謂的違規(guī)行為在勞教所里是常態(tài),并不罕見,為何偏偏要針對洋洲呢?”
于吉運苦澀地笑了笑,說:“你說得對,這種事情在勞教所里確實不算罕見。”
“但問題在于,這次的事情被有心人利用了?!?/p>
“他們借題發(fā)揮,想要通過這件事來打擊我。說來說去,這就是一場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戲碼。”
“他們真正想要針對的,其實是我。”
容少偉一臉怒色地開口道:“這簡直是豈有此理!年輕人,誰不是在成長中犯些小錯誤呢?這是他們成長的必經(jīng)之路?!?/p>
“對于他們來說,適當?shù)呐u和教育就足夠了,他們會從中吸取教訓(xùn),自然會改正錯誤?!?/p>
“為何非要大動干戈?影響年輕人的前途?”
“難道只是因為那年輕人是局領(lǐng)導(dǎo)的兒子?針對一個副局長,陳同銘的腦子被驢踢壞了?”
“誰給了他這么大的膽子,如此行事?”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我們生活在一個人情社會里呢。不是生活在真空?!?/p>
容少偉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他陳同銘在官場混跡多年,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說到這里,容少偉話鋒一轉(zhuǎn),“這件事我管定了!你兒子的前途我包了?!?/p>
“我會立即催促勞教所將他提拔之事進行專題研究,盡快將方案報上來?!?/p>
容少偉停頓了一下,看著于吉運緊張而期待的眼神,繼續(xù)說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這么做并不是在縱容你兒子。”
“相反,我希望你能在家中對洋洲進行嚴厲的批評和教育,讓他明白這次事件的嚴重性,讓他知道紀律和制度的重要性?!?/p>
“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地成長?!?/p>
容少偉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錘擊打在于吉運的心頭,他深知自己的責(zé)任重大,也明白容少偉的期望。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嚴格教育兒子,讓他明白自己的錯誤,并努力改正。
容少偉隨意地提及:“哦,對了,差點忘記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
他的話語似乎漫不經(jīng)心,但其中的重要性卻不容忽視。
于吉運心中一動,立刻問道:“容局長,請說何事?”
容少偉端正了坐姿,嚴肅地說:“這是公事,我必須認真?zhèn)鬟_?!?/p>
他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寧局長剛剛通知我,明日上午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召開,需要通知所有的班子成員參加?!?/p>
于吉運反問:“會議主題是什么?”
容少偉眼神閃爍,他稍作停頓,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表達,然后才緩緩開口:“于兄,這次會議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醞釀并推薦雍寧津監(jiān)獄新任監(jiān)獄長的人選?!?/p>
此言一出,于吉運不禁愣了一下,他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不解。
他回想起在王德吉在任時,重大決策往往都是他單獨做出,一錘定音,事前幾乎不會與班子成員們進行深入的討論和醞釀,最多只是個別通氣,也只是告知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