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思考,在權(quán)衡,在尋找著心中的答案。
終于,他緩緩點了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復雜的情緒:“你說得有道理?!?/p>
“但是,在這個法律至上的時代,我們不能僅憑感覺和推測就妄下結(jié)論?!?/p>
“我們需要的是證據(jù),確鑿無疑的證據(jù)。”
容少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壓出來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地還江翰寧一個公道,讓他從這場無妄之災中解脫出來;也才能讓真正的罪犯無處遁形,受到法律應有的制裁?!?/p>
說到這里,容少偉雙手一攤,臉上露出一種無能為力的表情:“盡管我也相信江翰寧是無辜的,他的為人我清楚,他的品格我信任?!?/p>
“但是,光有這些是不夠的。在法律面前,我們都需要低頭,都需要遵循那些冷冰冰的規(guī)則。所以,盡管我心中有千般不愿,萬般無奈,我也沒有辦法直接還他清白?!?/p>
說到這里,容少偉話鋒一轉(zhuǎn),“當然,法律不外乎人情!”
“我還能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在江翰寧羈押未判刑的情況下,也就是說在看守所這一段時間內(nèi),他的工資我會如數(shù)發(fā)放的。”
“不會扣它分文的。這個我馬上可以打電話給孟明番,由他負責落實?!?/p>
說完,容少偉沒有絲毫猶豫,從自己內(nèi)側(cè)口袋里掏出了他那部精致的黑色手機。
他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盈而迅速地跳躍著,熟練地按下了孟明番的號碼,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電話那頭,幾乎是鈴聲剛響第一聲,就傳來了孟明番沉穩(wěn)而略帶恭敬的聲音:“喂,容局長,您好?!?/p>
容少偉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題,聲音堅定而清晰:“孟監(jiān)獄長,關(guān)于江翰寧在看守所期間的工資待遇問題,我希望你能按照相關(guān)規(guī)定,如數(shù)發(fā)給他,一絲一毫都不得扣除?!?/p>
孟明番顯然對這個要求感到意外,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容局長,這恐怕有些為難。按照現(xiàn)行規(guī)定,江翰寧的情況并不符合全額發(fā)放工資的條件……”
“只能為他發(fā)放基本生活費!”
“我知道,”容少偉打斷了他,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雖然這確實違反了現(xiàn)行的某些規(guī)定,但我認為,特殊情況應當特殊處理。這個責任,我來承擔?!?/p>
“可是……”孟明番還想說什么,卻被容少偉再次打斷。
“與你無關(guān)。”
“再怎么說,他也曾經(jīng)是我們中的一員,也曾為監(jiān)獄做了一定的貢獻?!?/p>
站在一旁的蔣華,目睹了容少偉這一番“深情”的表演,心中不禁暗自腹誹,真是個戲子!
剛才他還大義凜然地強調(diào)法法不容情。
轉(zhuǎn)眼間,卻又在這里大談特談“法不外乎人情”。
這種自相矛盾的話,他居然能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讓人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