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維聽著周依玲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只能瞠目結(jié)舌,啞口無言。
他心中清楚,自己手下的人早在剛才的混亂中就已經(jīng)作鳥獸散,誰還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冒天下之大不韙來理睬自己?
妨礙執(zhí)行公務(wù),這個罪名足以讓他們進牢房,誰又會那么傻?
周依玲目光如刀,冷冷地切割著空氣中的緊張。
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們請你到檢察院,有兩種方式可供選擇,你愿意接受哪一種方式前往呢?”
于維的心臟在胸膛里狂跳,如同戰(zhàn)鼓被無形之手猛烈敲擊,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恐懼的漣漪擴散至全身。
他的雙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幾乎要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他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細若蚊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應(yīng)道:“那……那,請問是哪兩種……方式?”
“第一種方式,”周依玲的語氣平靜而冷漠,不帶一絲情感波動,仿佛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便是所謂‘不服氣的請法’?!?/p>
“這意味著,如果你對我們的請持有異議或不愿配合,我們將依法采取強制措施,帶你前往?!?/p>
話音未落,她輕輕抬了抬下巴,做了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眼神示意。
幾乎是瞬間,兩名身材魁梧的法警如同從陰影中猛然躍出的鐵塔,無聲無息地站在了于維的兩側(cè)。
他們身穿筆挺的制服,面容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嚴。
這兩人的存在,讓原本就狹窄的房間顯得更加壓抑。
他們的身影在室內(nèi)投下長長的陰影,顯得格外沉重,仿佛能壓垮一切可能的抵抗意志,讓空氣都為之凝固。
于維的視線在這兩名法警之間來回游移。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喉嚨里發(fā)出微弱的“咕嘟”聲,顯然是被眼前的陣仗徹底震懾住了。
“這是武請,”周依玲一字一頓地解釋著,每一個字都如同冬日里的寒風,清晰而冰冷,直刺于維的心底,“我們會給你上手銬,一左一右,兩名司法警察會挾持著你,穿過整個院子?!?/p>
“到時候,整個院子的公安干警都會親眼見證這一幕?!?/p>
于維的臉色在這冰冷的話語中變得更加蒼白,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著追問:“那么,請問……還有一種請法呢?難道就沒有其他更……更溫和的方式嗎?”
周依玲的目光在于維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評估他的心理狀態(tài),隨后,她的聲音柔和了一些,“另一種方式,我們稱之為文請?!?/p>
她緩緩說道,“這種方式需要你的主動配合,我們不會給你上手銬,也不需要司法警察的挾持。但前提是,你必須自愿跟隨,全程保持合作態(tài)度?!?/p>
“記住,于維,”她繼續(xù)道,“無論你選擇武請還是文請,最終的目的地都是一樣的。區(qū)別在于,文請能讓你保留最后一絲尊嚴,不讓你自己曾經(jīng)的下屬看到太過難堪的一幕。”
于維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這兩種選擇背后的重量。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留下兩人之間的對話在空氣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