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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烈域焚心 ii（第2頁）

正則勉強撐起身體，雙手仍被綁在身后，聲音沙啞卻堅定：「我是。我來此是因為炎上紅音被朝倉真夢擄走。我必須見楓蛇大人。」

悟的眼神微微一瞇：「你孤身闖入紅怨，帶著赤音的刀，卻也帶著……黑曜的氣息。你究竟效忠于誰？」

正則迎上他的目光，語氣毫不退縮：「此刻，我只效忠于良知。紅音為了救我們，在川綱被真夢奪走，我別無選擇。楓蛇大人是她的主君，也是此時唯一能與真夢對抗的人?！?/p>

悟沉默片刻，淡淡開口：「紅音大人訊息中斷時，我等已有所懷疑。將當時情形，如實敘來?！?/p>

正則簡要復(fù)述了經(jīng)過：鈴在朝雛就走香春，紅音及時現(xiàn)身，隨之而來的混亂與戰(zhàn)斗，一直追到川綱。

「我們擊敗了鈴和香春?！拐齽t低聲說道，話語中帶著難以掩蓋的懊悔?！傅ňV離夢喰太近，幽絲之母親自出現(xiàn)了。紅音為了我們兩個孤身去引開真夢?！顾ｎD了一下，下顎因自責而繃緊?！溉粽鎵舢敃r想的話，我肯定也難逃一死?？墒牵淖⒁饬ν耆性诓东@赤音之上?；蛟S她認為赤音是必須消滅的威脅，或許是值得爭奪的寶物?！?/p>

聽到此處，悟的下顎明顯緊繃?！肝覀兪盏匠嘁舸笕说淖詈笠粍t報告，是她在調(diào)查那個村落附近的異動。之后便杳無音信。」他背負雙手緩緩踱步，目光思索?！缚磥?，我們最壞的預(yù)感果然應(yīng)驗了。夢喰早已暗中監(jiān)視，等待良機?！?/p>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正則腰間的刀——衛(wèi)兵已將武器送回門邊。悟注視刀鞘，眉心微蹙：「這把刀……帶有影之魔法的氣息。若我沒看錯，是黑曜妖后的印記。你如何得到黑曜妖后的器物？」

正則順著視線看去，心知這是故意試探?！噶崛A大人——」他差點脫口而出，忙修正：「黑曜妖后以她的影之精魄注入此刀。朝雛一事之后，她選擇援助我們，還將陰陽師納入庇護。但我并非她的部屬。她賜刀后便離去了?！?/p>

阿珠在旁突然插話：「玲華大人其實可好了?！顾^盯著悟，笑嘻嘻道：「怎么，你也想要一把？」

悟一愣，隨即面無表情：「不必?！?/p>

阿珠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哼，阿珠覺得你嘴上不想要，但心理一定想吧，不過你太悶了，玲華大人不會喜歡你這種?！?/p>

悟被噎了一下，微微清咳，重新把話題拉回正軌。

「也就是說，」悟銳利的眼神重新凝在正則身上，「你并非她的使者，只是暫時受了她的恩惠?！顾跷⑿Γ傅故悄腿藢の?。破滅女神很少不求回報地施予他人?！?/p>

正則輕輕點頭：「確無附加條件。她似乎已不再是我們曾經(jīng)畏懼的那個破滅女神。她更像是在守護，而非毀滅?！顾币曃?，「楓蛇大人和玲華大人有共同目標——阻止真夢。我也是。在這一點上，我們的利益一致。」

悟干澀地輕笑：「妖后之間的立場從來微妙。但你的話不錯。人類不是常說『吾敵之敵，便是盟友』么？」他走近一步，凝視正則：「你的故事經(jīng)得起推敲。我聽不出謊言，而我們也沒有時間再拖延?！?/p>

他輕抬手，綁縛正則的繩索忽然松開，落在地面自行蠕動退去。一名衛(wèi)兵推門，悟順手將繩索拋了出去。正則手臂血液涌回，酸麻刺痛，他揉了揉僵硬的手指，低聲道：「多謝?！?/p>

「無需言謝，」悟平靜道，「在此地像個囚犯般被綁著走不遠。我家妖后也更愿見一個站直的人，而非俘虜?！顾沉苏齽t一眼，「只是你的模樣……頗為慘烈?！?/p>

阿珠咯咯笑了：「正則呀，你看上去都快散架了?！?/p>

正則苦笑：「若能救下赤音，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悟點了點頭，語氣稍柔：「你的忠誠令人欽佩。我能理解紅音為何愿與你同行。她最后的通訊中提及過你——『一位為我們事業(yè)出力的人類武士』。對她而言，這已是不小的贊譽。但我還是得親自確認?！?/p>

正則深深鞠躬：「榮幸之至?！?/p>

「隨我來吧?！刮蜣D(zhuǎn)身，聲音冷靜有力，「楓蛇大人正等著你。你的消息或許會左右她的決定。」

心臟怦怦直跳，正則迅速取回武器。他重新系好長刀，將赤音的匕首安放在腰間，熟悉的重量讓他鎮(zhèn)定幾分。

悟帶他們走出囚室，沿著蜿蜒甬道上行，阿珠雙手枕在腦后，步子輕快，偶爾低聲抱怨：「阿珠可真不喜歡這里的空氣，太嗆人?！?/p>

悟神色不改，只淡淡回一句：「習慣便是。」

正則在一旁暗自搖頭，既覺得無奈，又慶幸有她相伴。

斜道盡頭，巨大的烏木門緩緩開啟。悟最后看了正則一眼，低聲道：「務(wù)必坦誠。切忌失禮。若遇不確定之處，由我應(yīng)對?！?/p>

正則點頭，咽下口中唾沫，和悟并肩步過門檻，走進紅怨妖后的謁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