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5章 炎威獨尊（第2頁）

楓蛇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如山崩般壓迫：「悟……這兩人是何人？為何本座在這劍上聞到了黑曜的氣息？」

正則屏住呼吸，額角沁出汗珠。他甚至不敢抬頭，深知這一問若答得不慎，下一瞬自己便會化作殿中火光中的灰燼。

悟從容地上前一步，語氣穩(wěn)重：「回稟赤川大人，這是影虎的武士竹內(nèi)正則，隨行的是黑曜貓妖阿珠。他們攜帶著重要情報，涉及夢喰與炎上紅音的下落?！?/p>

楓蛇的目光并未移開，只靜靜打量著他們。

阿珠卻忽然偏過頭，小聲嘟囔：「她的聲音比玲華大人還嚇人……不過，阿珠覺得還是玲華大人比較好看?！?/p>

正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拼命壓抑住不要露出反應(yīng)。他發(fā)誓——在這樣的場合，阿珠總能讓緊繃到極點的神經(jīng)變得更崩潰。

赤川楓蛇緩緩從王座上起身。每一步沉重的腳步聲都令大炎殿的石板發(fā)出低沉的回響。正則本能地屏住呼吸，心臟如戰(zhàn)鼓般狂跳。他在朝雛曾遠遠見過楓蛇與玲華交鋒，那時隔著戰(zhàn)場尚有一層距離。而此刻，她正走下高高的臺階，直面而來。

他驟然意識到，那是完全不同的體驗——近距離的妖后威壓，帶著如同烈火般的灼熱與壓迫，將他整個人釘死在原地。人類本能的恐懼被徹底喚醒，血液在胸腔翻涌，幾乎要將他淹沒。

「說吧，人類，」她冷聲道，「但若你虛言片語，你不會活著離開此殿?！?/p>

正則深吸一口氣，艱難壓下胸口的顫抖。他緩緩開口，將川綱之亂的經(jīng)過一一敘述。他的聲音在這偌大的殿堂中顯得格外渺小，但每個字都咬得極緊，唯恐被當成虛假。

他講到最后，手伸向懷中，取出那柄赤音留給他們的短匕。刀身在火光下閃著冷芒，似乎仍帶著她的余息。悟接過匕首，雙手捧起，恭敬地呈上。

楓蛇彎下身，伸出巨大的手掌接過。剎那間，正則幾乎屏住呼吸。他抬頭望去，只見她的指尖輕觸刀刃，赤眸深處燃起一絲微妙的波動。

「這的確是她的氣息……」楓蛇低聲呢喃，語氣比方才沉緩了一瞬，「看來，你并未欺我?！?/p>

她的目光再度落在正則身上，語氣冷峻，卻不再帶著輕蔑：「紅音從不輕易托付信物。若她將此刀交予你，本座便視你為有用之人?！?/p>

正則心口猛然一松。他仍然緊張，卻感覺自己終于在這壓迫的氣場中贏得了一絲立足之地。

楓蛇抬首，聲音恢弘而堅定：「我們要去夢喰。」

她赤眸中的烈焰映照出殿堂四壁的火光：「但必須謹慎。幻葬鄉(xiāng)是她的巢穴，幻象重重，連本座若不留心，也可能迷失其中?！?/p>

正則呼吸一滯。他從楓蛇的話中聽出了真實的重量——這位戰(zhàn)無不勝的妖后，竟也承認幻葬鄉(xiāng)的危險。

楓蛇的聲音再度轟鳴，冷厲而鋒銳：「若真夢以赤音為餌，便是要逼本座踏入她的網(wǎng)。但本座絕不會退縮?！?/p>

她最后掃過正則與阿珠，赤眸中燃燒的光輝讓他心頭劇烈跳動。

「你們既然站在這里，就準備好隨本座一同面對幻境深淵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