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5章 荒村殘痕（第2頁）

「紅音！」正則怒喝，劍已橫在她面前。黑氣彌漫的刃鋒猛然一劈，將那怪物的腦袋連同半個肩膀斬下。濺出的黑血在地面上滋滋作響，空氣瞬間被血腥與焦灼味填滿。

紅音回神，深吸了一口氣，雙刀交叉擋開另一波撲來的怪物，冷聲道：「……謝了?！?/p>

「專心！」正則低喝，揮劍逼退數(shù)只怪物，額角已滲出細(xì)汗。

阿珠此刻已經(jīng)完全陷入狩獵的節(jié)奏。她像影子般來回穿梭，利爪劃破妖怪的脊背與腹部，速度快得讓血光與慘叫幾乎重疊。她跳上廢墟殘壁，從高處猛撲而下，將一只妖怪的背脊硬生生咬斷，甩到地上。

妖怪的數(shù)量依舊源源不絕，壓迫感讓空氣都顯得沉重。正則與紅音背靠背站立，黑氣與赤光在狹窄的廢墟中交織。

「呼！」正則揮劍斬開另一群妖怪，心口一沉，「數(shù)量太多……！」

紅音沒有回答，雙刀旋轉(zhuǎn)著劃出一片赤色弧光，短促而冷冽地回應(yīng)了這一切。

終于，當(dāng)最后一只殘?jiān)直话⒅樗核?，四周重歸寂靜。地面上遍布?xì)堉c血跡，空氣里仍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正則緩緩收劍，肩膀微微起伏。他看了一眼紅音，發(fā)現(xiàn)她神色冷硬，卻仍有一絲未能掩飾的沉重。

阿珠甩了甩爪上的血跡，舔了舔嘴角，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得意的笑容，只有豎瞳里閃爍著未消的警惕。

紅音輕聲道：「這些……果然是被真夢扭曲過的。人類與妖怪的混合殘骸……」

正則握緊劍，低聲回應(yīng)：「就是因?yàn)檫@樣，才更不能放過她們?！?/p>

篝火般的殺意在寂靜的荒村里緩緩消散，但三人心中都明白，這只是進(jìn)入夢喰前的一道影子。

空氣里仍彌漫著血腥與腐臭，天色卻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余暉被破敗屋檐割裂成碎片，投在荒涼的街道上。正則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心里也明白，再繼續(xù)追下去并不明智。

「天快黑了?！顾谅曢_口，「這里太危險(xiǎn)，得找個能遮蔽的地方過夜?！?/p>

紅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依舊冷靜：「嗯。在夜里趕路，反而更容易被殘?jiān)⑸?。我們休息一下明天再沿著她們的痕跡去追。」

阿珠甩甩尾巴，打了個呵欠：「隨你們吧，阿珠可不想半夜和那些瘋狗似的怪物再來一場。」

三人沿著荒廢的街道走去，很快就看到村子邊緣一座破敗的神社。石階早已裂開，鳥居傾斜倒塌，但主殿的屋頂尚算完整。

「就這里吧。」正則走上前推開斑駁的木門，里面空蕩寂靜，供桌早已殘破。

紅音拾起散落的柴枝，點(diǎn)燃火堆?；鸸庠诤诎抵熊S動，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阿珠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忽然一股黑煙「嘭」地冒起，她嬌小的貓身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影。煙霧散去，火光下出現(xiàn)了一名少女：頭頂亂蓬蓬的短發(fā)隨意垂落，額心鑲嵌著一顆細(xì)小的粉紅色寶石，在火光中若隱若現(xiàn)。她身上的黑色衣服寬松凌亂，顯得懶散又帶著幾分不羈。

阿珠哼了一聲，隨手撥了撥自己雜亂的頭發(fā)，直接坐到火堆旁邊，雙腿抱起，姿態(tài)全然沒有端莊可言：「呼，總算能伸直腰了。四條腿走一天，累死本貓了。」

正則抬手在肩頭擦了擦，才發(fā)現(xiàn)衣袖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皮膚上也有血痕。他苦笑一聲，坐下后轉(zhuǎn)頭看向同伴：「我們先看看身上有沒有傷。最好別在這種地方帶著破口過夜?！?/p>

紅音環(huán)顧火堆旁，冷聲道：「輪流來吧。」

正則見她還能斗嘴，便放下心來。他走過去半蹲下伸手想查看阿珠的傷勢，但阿珠傲嬌地?cái)[擺尾巴躲開：“喂喂，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操心！”盡管嘴上如此，她腹部的白毛間滲出的血絲還是映入了正則眼簾。

紅音也走了過來，目光落在阿珠傷處，皺眉道：“傷口不淺。我這里有藥，先簡單包扎一下吧。”說著，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