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悲涼地向后望,那個工廠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回去還不一定有命活到撿包。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個辦法再弄個背包回來,但愿所有的包都能解鎖背包功能。
她點開工具制作按鈕,里面的確能制作一些比較實用的工具,比如簡易刀具、弓箭、療傷用的繃帶等,但她還沒有任何材料可以制造這些。另外還有簡陋的石斧、石鎬,根據(jù)在游戲里的經(jīng)驗,這些道具就是用來采集材料的。
可她又發(fā)愁起來:游戲里只需要用工具砍幾下就能獲得材料,現(xiàn)實中可不是那么回事啊。她本就缺乏鍛煉,也從沒干過粗活,如果真讓她用這些看起來就很簡陋的工具采集材料,那得采到什么時候去?就算能砍倒一棵樹,砍下來的樹怎么處理,她也一無所知。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還沒來得及繼續(xù)思考,卡車駛?cè)胍粋€很像北美農(nóng)場的地方。她才恍然意識到,剛才那個老頭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用的似乎是英語,但自己很自然地用英語回應(yīng)了,完全沒有發(fā)覺異常。即便她是英語專業(yè)的學(xué)生,也不該回應(yīng)得那么自然,只能解釋為游戲系統(tǒng)的存在讓她擁有了聽懂和運用這里的語言的能力。
她很中二地將這種能力命名為“語言同化”。
如果在現(xiàn)實中也能有這種能力,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有多無敵!
可她還回得去嗎?
此時,卡車在農(nóng)場院子里停下。車剛停穩(wěn),從駕駛室里下來一個皮膚黝黑的精壯小伙子,老頭也抱著獵槍跳下車。陸羽艱難地站起身,渾身疼痛,剛要嘗試跳下去,一只手伸到她面前。那個小伙子走到她這邊,熱情地想扶她下車。她握住那只手,順著勁一用力,踩在堅實的地面上。
小伙子看到陸羽的臉,呆楞了一瞬,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是東方來的嗎?叫什么名字?”
陸羽愣住。自己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說中文名,他們會不會覺得拗口難記?說英文名,也覺得怪極了,因為自己不常用英文名。猶豫間,小伙子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嚇傻了?想不起名字了?”
“……啊,不,我叫小羽?!?/p>
最后陸羽決定省略自己的姓氏,她怕外國人讀自己全名聽起來像“綠”。
“小羽,很有東方氣息的名字。我叫艾瑞克,那邊的是我老爹,叫杰弗里!”
艾瑞克伸出手,陸羽猶豫地握了上去。他的掌心又大又溫暖,讓她放下了戒心。
“你一個女孩子,怎么一個人在那種地方?那座工廠人數(shù)好幾千呢,算是附近災(zāi)難最嚴(yán)重的地方,早就沒人去了。要不是實在需要找工具,我和老爹才不會去那里。結(jié)果工具沒找到,竟然撿回來個大活人,哈哈?!?/p>
艾瑞克顯然很開朗,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陸羽猶豫了一下,答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醒來以后就在那里了?!?/p>
艾瑞克奇怪道:“你家人呢?”
陸羽搖頭:“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陸羽決定以后不管誰問起,都這么回答。她就算說實話也沒人會信,解釋起來怪麻煩的。失憶是最好的擋箭牌!
艾瑞克眼里浮現(xiàn)出同情:“想不起來了啊……唉,怕是磕到腦袋了吧……你傷得這么重,得趕緊包扎一下。塞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