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剛回到庭院,就把柳三娘同意合作的消息告訴了玄風。玄風正擦著那把玄鐵劍,聞言動作一頓,劍穗上的水珠滴在石桌上:“商會肯出錢出人,截糧隊的事就穩(wěn)了一半?!眱扇藴愒跓艋\下,把柳三娘給的商道路線圖鋪展開,用炭筆圈出清風峽——那是張將軍糧隊的必經(jīng)之路,兩側(cè)是峭壁,正好設(shè)伏。
第二日清晨,林羽如約去了城西的“忘憂茶樓”。雅間里飄著碧螺春的香氣,柳三娘已坐在窗邊,指尖捏著一枚銀錠,見他進來,便把銀錠放回木盒:“這里是五百兩,先給你做啟動資金。另外,這張紙上是長安的幾個糧商和南城校尉的名字,都是能用上的人?!彼涯竞泻脱蚱ぜ埻七^去,目光里帶著幾分審視:“糧隊十五號出發(fā),你得在這之前把人手湊齊。”
林羽接過木盒,指尖觸到冰涼的銀錠,心中一穩(wěn):“柳掌柜放心,我這就去辦?!?/p>
當天下午,林羽就用這筆錢在南城租了個帶院子的宅子——院里有片空地,正好用來練手。他先去見了羊皮紙上的南城校尉周恒。周恒正愁張將軍私吞軍糧的事,聽聞林羽有通敵證據(jù),立馬拍了桌:“只要能扳倒姓張的,我手下二十個弓箭手隨你調(diào)遣!”
接著林羽又去了東市的糧商王老三。王老三的糧庫上個月被張將軍的人強征了十石米,正憋著火,聽林羽說要截張將軍的糧,當即拍板:“我給你出十輛馬車,再派五個熟悉糧道的伙計當向?qū)?!?/p>
不過幾日,林羽就湊齊了人手。院子里,蘇烈正帶著二十個弓箭手練射箭——蘇烈是柳三娘舉薦的,曾是邊關(guān)將領(lǐng),因得罪上司才流落長安。他手持長弓,一箭射中五十步外的靶心,聲音洪亮:“這伙人底子不錯,再練三日,對付糧隊的護衛(wèi)綽綽有余?!?/p>
林羽站在一旁看著,玄風走過來遞給他一張紙條:“張將軍那邊有動靜,他派了人在南城打探,好像察覺到咱們在湊人手?!绷钟鸾舆^紙條,指尖捏得發(fā)緊:“得加快速度,把截糧的日子提前到十三號,不能等他反應(yīng)過來?!?/p>
當晚,柳三娘派來的賬房先生就送來了第二批物資——三十柄彎刀,還有足夠五十人吃三天的干糧。賬房先生壓低聲音:“柳掌柜說,讓你萬事小心,別連累商會?!绷钟瘘c點頭,讓玄風把物資搬到后院的地窖里,又在院門口加了兩個暗哨。
接下來幾日,院子里天天傳來弓箭破空的聲音。蘇烈把二十個弓箭手分成兩隊,一隊練伏擊,一隊練截糧車。林羽則忙著和周恒、王老三敲定細節(jié):周恒的人負責射糧隊的馬,王老三的伙計負責卸糧,玄風和蘇烈則帶人對付護衛(wèi)。
可就在截糧前一天,玄風的線人突然來報:“張將軍把糧隊的護衛(wèi)加了一倍,還派了個姓趙的參軍帶隊!”林羽心里一沉,立馬去了商會找柳三娘。柳三娘正在對賬,聞言停下算盤:“我再給你調(diào)十個會功夫的伙計,都是商會的護院,對付幾個兵卒沒問題?!?/p>
從商會出來,暮色已濃。林羽望著街上巡邏的士兵,指尖攥緊了腰間的短劍——張將軍已經(jīng)有了防備,這場截糧行動,怕是比預(yù)想中更兇險。但事到如今,只能硬上,一旦錯過這次機會,再想扳倒張將軍,就難了。
回到宅子,蘇烈正帶著人練夜襲?;鸢训墓庥持粡垙垐砸愕哪?,林羽走上前,聲音沉穩(wěn):“明日凌晨出發(fā),去清風峽設(shè)伏。記住,只截糧,不傷人,速戰(zhàn)速決!”眾人齊聲應(yīng)和,聲音在夜色里格外響亮。
林羽知道,這只是與張將軍交鋒的第一仗。贏了,就能斷叛軍的糧,也能讓長安的商戶看到希望;輸了,不僅之前的努力白費,他和柳三娘都得陷入險境。這一夜,他幾乎沒合眼,反復(fù)在腦海里推演清風峽的伏擊路線,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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