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佩劍“噌”地出鞘時,劍脊映出那大漢猙獰的臉。廟內(nèi)香灰在風里翻卷,供桌上的銅爐被利刃劈得粉碎,火星濺在“忠義”匾額上,燒出個焦黑的洞。
“談不攏?”大漢的鬼頭刀拖著地面劃出火星,身后三十余名江湖盟會的死士同時拔刀,刀光在神像陰影里連成一片寒網(wǎng),“林羽,你義軍占了老子的糧道,還敢來談合作?今天就讓你知道,江湖人的刀,比你的嘴硬!”
林羽的親信們立刻結(jié)成刀陣,護在他身前。老三的刀削向大漢手腕,卻被對方用刀背磕飛,虎口震得發(fā)麻:“這群雜碎練的是‘破陣刀’,專門拆合圍!”
“讓開?!绷钟鹜崎_親信,劍尖斜指地面,劍氣在青磚上犁出淺溝,“糧道是叛軍燒的,我義軍截獲的是他們的補給。陳長老的人就在隔壁山頭,要不要現(xiàn)在請他來對質(zhì)?”
瘦高個突然甩出鐵鏈,鏈端的鐵球擦著林羽耳畔砸在神像上,泥胎應聲崩裂:“少提陳老兒!他收了你的好處,早就不是江湖人了!”
鐵鏈回卷的瞬間,林羽的劍突然化作銀蛇,順著鏈節(jié)游走而上,逼得瘦高個連連后退?!敖耍俊彼湫σ宦?,劍勢陡變,劍氣掃過供桌,供品飛濺中,露出底下刻著的“叛軍密信”——是剛才談判時,他故意讓親信藏在那里的,“勾結(jié)叛軍倒賣糧草,這就是你們的江湖道義?”
大漢臉色驟變,鬼頭刀突然劈向林羽面門:“找死!”
刀風裹挾著腥氣襲來,林羽卻不閃不避,劍脊猛地撞上刀身?!拌K”的巨響震落廟頂瓦片,大漢只覺一股巨力涌來,鬼頭刀險些脫手。他這才驚覺,眼前這文弱書生的內(nèi)勁,竟比江湖盟會的長老還霸道。
就在這時,廟門突然被撞得粉碎!
陳長老帶著二十名青衫劍客闖進來,劍穗上的銅鈴叮當作響,卻掩不住殺氣:“李虎!你敢動林公子,是想讓江湖盟會背上通敵的罪名嗎?”
李虎的刀停在半空,看著陳長老身后那些劍客——他們袖口都繡著“清君側(cè)”三個字,是江湖盟會的執(zhí)法隊?!瓣惱蟽?,你別血口噴人!”他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是他義軍先占我地盤!”
“地盤?”陳長老一腳踹開地上的密信,信紙在風里展開,露出叛軍將領的簽名,“黑石崖的糧倉,三天前就被你賣給叛軍了!真當沒人知道?”
李虎的臉瞬間慘白。瘦高個想悄悄退走,卻被青衫劍客的劍網(wǎng)攔住,鏈球“當啷”落地。
林羽收劍回鞘,劍穗上的血珠滴在青磚上,暈開細小的紅:“陳長老,我義軍只要糧道暢通,無意與江湖盟會為敵。但誰要是敢勾結(jié)叛軍……”他目光掃過李虎等人,“劍下無情?!?/p>
陳長老揮了揮手,執(zhí)法隊立刻將李虎等人按倒在地。“林公子放心,盟會自有法度?!彼D(zhuǎn)向林羽時,眼神復雜,“只是……盟會里像李虎這樣的人,不在少數(shù)。”
林羽笑了笑,指尖彈了彈劍鞘:“那就讓他們看看,勾結(jié)叛軍的下場?!?/p>
離開破廟時,暮色正濃。老三忍不住問道:“公子,真要放陳長老帶走他們?”
“不放?!绷钟鹜h處義軍營地的篝火,“讓執(zhí)法隊押著他們繞營地三圈,再送去盟會總壇?!彼D了頓,聲音里淬著冷,“我要讓所有想動歪心思的人知道,義軍的刀,也很快。”
話音未落,營地方向突然亮起沖天火光!
蘇烈的親衛(wèi)騎著快馬奔來,甲胄上還沾著血:“公子!李虎的余黨偷襲糧倉,蘇將軍讓您速回!”
林羽的眼神瞬間冷如寒冰。他翻身上馬,佩劍再次出鞘,月光在刃上流淌,像一條蓄勢待發(fā)的銀龍。
“回營。”他的聲音斬碎暮色,“讓他們知道,偷雞的,總會蝕把米?!?/p>
馬蹄聲如驚雷滾向營地,身后,破廟的“忠義”匾額終于不堪重負,“嘩啦”一聲墜落在地,濺起滿地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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