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將密探帶回的布條狠狠拍在案上,布上用狗血寫的“背叛者死”四個字在燭火下扭曲如蛇。帳外傳來更夫敲三更的梆子聲,他突然抓起案上的青銅酒樽,往地上一砸——
“砰!”碎片濺起的瞬間,帳簾被猛地掀開,蘇烈?guī)е簧砗畾怅J進來,甲胄上還沾著未干的血:“公子!西市錢記商號讓人潑了糞,門楣上掛著死貓!周堂主的門派后山糧倉被燒了,趙城主幼子的搖籃里塞了條毒蛇!”
林羽盯著地上的酒漬,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他們動真格的了?!?/p>
“再不動手,咱們的人都要被嚇?biāo)懒?!”蘇烈扯開衣襟,露出肩上的箭傷,“方才去報信的弟兄,半道讓人截了,舌頭被割了掛在城門口!”
燭火突然“噼啪”爆響,林羽猛地轉(zhuǎn)身,案上的輿圖被他指尖戳出個洞——正對著城隍廟的位置?!鞍涯菐讉€‘漏網(wǎng)之魚’帶上來?!彼曇衾涞孟癖白屗麄兛纯?,跟神秘組織混,下場是什么。”
片刻后,三個被打斷手腳的黑衣人被拖進來,嘴里塞著破布,眼中滿是恐懼。林羽拔出發(fā)髻上的金簪,挑開最左邊那人的布團:“說,是誰讓你們?nèi)ュX記商號潑糞的?”
那人剛要嘶吼,林羽突然將金簪刺入他手腕的筋絡(luò),黑衣人瞬間像被抽走骨頭,癱在地上篩糠。“我數(shù)到三,”金簪轉(zhuǎn)向中間那人,“不說,就挑了你的琵琶骨?!?/p>
“是……是黑袍大人!”中間那人終于崩不住,“他說要讓搖擺者知道,跟林羽合作的下場比死還難受!”
林羽冷笑一聲,踢開地上的碎片:“蘇烈,備馬。去趙城主府。”
夜風(fēng)吹得馬鬃狂舞,林羽的玄甲在月下泛著冷光。剛到城主府外,就見趙城主正指揮家丁往墻上潑黑狗血,院墻上“勾結(jié)反賊”四個大字被血糊得觸目驚心。
“林公子?”趙城主回頭見是他,臉色一白,“你怎么來了?”
林羽翻身下馬,將那三個黑衣人拖到他面前:“城主請看,這些是神秘組織的人。”他踩住最前面那人的臉,“說,是誰讓你們往趙城主幼子搖籃里放蛇的?”
黑衣人疼得嗷嗷叫:“是黑袍大人!他說趙城主若敢?guī)湍?,就讓孩子活不過今晚!”
趙城主的臉?biāo)查g漲成紫豬肝色,轉(zhuǎn)身就抄起門后的鋼叉:“老子跟他們拼了!”
“城主稍安。”林羽按住他的肩,從懷中掏出個油布包,“這是從黑衣人身上搜的,里面是蝕骨散的解藥配方,還有他們往叛軍糧草里下毒的賬冊。”他將賬冊甩在地上,“您看,他們連叛軍都算計,何況是您?”
趙城主翻著賬冊,手越抖越厲害,突然將鋼叉往地上一戳:“林公子,我信你!我這就點齊人手,去城隍廟候命!”
林羽剛要說話,周堂主的親衛(wèi)突然策馬奔來,馬鞍上捆著個血人——竟是周堂主本人,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疤弥鞅簧衩亟M織的人伏擊了!”親衛(wèi)哭喊著,“他們說,這就是跟義軍合作的下場!”
林羽瞳孔驟縮,抽出腰間軟劍就往周堂主門派趕。剛到山門口,就見周堂主被吊在牌坊上,身上插著七把飛刀,血順著衣擺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