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欣怡就像一個送孩子回學校的大姐姐,不停地叮囑著我,在許湘云那邊要注意的事情,直到我和吳鵬上了出租車。
吳鵬一上車子,便忍不住了。
“小陳,欣怡說她媽是大學老師,是怎么回事?據(jù)我所知,我姐根本沒讀過多少書。
她初中一畢業(yè),便跟著我干爹在道上混世了,怎么可能去大學當老師!”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出租車司機,才向吳鵬低聲道:“吳叔,您先別著急。這事我一定替您好好查清楚。
咱們不是還沒確定,衛(wèi)姐就是我?guī)熃懵?!?/p>
吳鵬陷入了沉默。我這句話對他的打擊明顯比較大。
三十年來,支撐吳鵬活下來的最大動力,便是找到姐姐和外甥女。
現(xiàn)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如果這時候突然告訴他,衛(wèi)欣怡其實并不是他外甥女,是我們搞錯了。
吳鵬可能會直接崩潰。
一個從來沒有看到過希望的人,如果有一天你給了他希望,卻又將他的希望奪走。這會比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希望,更讓他絕望。
看著吳鵬的眼神迅速灰暗,我趕緊安慰。
“當然,我只是說萬一。但我覺得,衛(wèi)姐的五官能跟師娘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就足以說明,她是我?guī)熃愕目赡苄詷O大。
非常大!”
吳鵬仍然沒說話,那張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霜的滄桑臉盤上,再也沒有來時的喜悅。
我感覺心里越發(fā)難受,心里想著,還要怎么安慰他。
吳鵬突然抬頭。
“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小楠的屁股右側,有一個掌心大小的紅色胎記。你想辦法查一下這事。
如果欣怡也有,那她肯定就是我家楠楠。
如果她就是我家楠楠,就算她媽不是我姐,她父母肯定也知道我姐的下落。至少,會有我姐的線索。”
我趕忙點頭。
“這事,我會想辦法查清楚。吳叔您別著急。咱們?nèi)甓嫉攘耍膊辉诤醵嗟冗@幾天?!?/p>
將吳鵬送回家之后,我便馬上給謝思璇打電話。
“要不要出來吃燒烤?我請客!”
雖然我想盡快查清衛(wèi)欣怡到底是不是我?guī)熃?,但是眼下我還不想讓她知道此事。便只能走迂回路線,從謝思璇這兒去找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