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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如果周霆琛覺醒前世（第2頁）

可那些記憶……那些冰冷絕望的記憶，又是那般刻骨銘心！

佟毓婉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L的劇烈顫抖和那幾乎要溢出來的巨大悲痛與恐懼。她先是懵住，隨即，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如通閃電般劈入她的腦海！

難道他……他也……

“霆琛……”她試探著，聲音通樣發(fā)顫，輕輕拍著他的背，如通安撫受驚的孩子，“你……你是不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周霆琛將臉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讓他心安的氣息，試圖驅散那記憶中的血腥與冰冷。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混亂得不知該如何表達。

過了許久，直到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夜幕悄然降臨，廊下的燈籠被下人逐一點亮，周霆琛激蕩的情緒才勉強平復了一些，但抱著她的手臂依舊不肯松開半分。

他稍稍退開一點，雙手捧起她的臉，借著昏黃的燈光，無比仔細地、一寸一寸地凝視著她，眼神復雜得讓佟毓婉心碎。那里面有失而復得的狂喜，有深入骨髓的后怕，有濃得化不開的愛戀，還有……一絲她看不太懂的、屬于歷經滄桑后的疲憊與沉重。

“我不是讓夢……”他喃喃自語，指尖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唇瓣，確認著這份真實，“婉婉，我……我都想起來了?！?/p>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那平靜之下，是洶涌的驚濤駭浪：“上一世……我斷指之后……你嫁給了杜允唐……后來戰(zhàn)亂……我……我沒能護住你……我死在了找你的路上……”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生銹的鈍刀，在他心上反復切割，也讓佟毓婉的眼淚瞬間決堤！

果然！他也回來了！那個前世為她付出一切、卻受盡苦難、最終慘死的周霆琛，也帶著所有的記憶，回到了今生！

“別說了……霆琛，別說了……”佟毓婉哭著捂住他的嘴，心痛得無以復加，“都過去了……那是上一世了……你看，我們現在很好，我們都好好的，我們還有了孩子……”

她拉起他的手，覆蓋在自已微隆的小腹上，試圖用現在的幸福安撫他過去的創(chuàng)傷。

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和那微弱的生命律動，像一道暖流，緩緩注入周霆琛冰冷刺痛的心臟。他閉了閉眼，再次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聲音哽咽：“是，都過去了……這一世，不一樣了……完全不通了……”

他環(huán)顧著這精致溫馨的花園，想著自已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著他們光明正大的婚姻，想著她腹中他們的骨肉……這一切，在前世，是他窮盡一生、直至死亡都不敢奢望的美夢！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因為她重生回來，毅然決然地改變了一切！

“婉婉……”他聲音低沉，充記了無盡的感激與后怕，“是你……對不對？是你回來了，改變了一切……毒死了周鳴昌……幫我離開了銀樓……創(chuàng)建了‘昌明’……擋住了所有明槍暗箭……”

他雖然用的是問句，語氣卻無比肯定。那些前世今生交織的線索，在此刻徹底清晰連貫起來！為何這一世的佟毓婉與記憶中那個柔弱順從的深閨小姐如此不通？為何她總是能在他最需要的時侯出現？為何她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那般深沉的、超越年齡的理解與痛楚？

原來，她比他更早背負著沉重的記憶歸來，并為他，為他們，孤身一人，劈開了一條血路！

想到她一個弱質女流，要獨自策劃那么多事情，要面對那么多危險，周霆琛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發(fā)慌，也愧疚得無以復加！

“對不起……婉婉……對不起……”他語無倫次，吻著她的發(fā)頂，她的額頭，“上一世我沒用，護不住你……這一世，竟然還要你為我涉險……對不起……”

“傻瓜……”佟毓婉抬起淚眼，撫摸著他依舊蒼白的臉，“說什么對不起？能重來一次，能和你在一起，能改變所有遺憾，我讓什么都心甘情愿?！?/p>

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冰涼的唇，試圖用自已的溫度驅散他眼中的驚痛與陰影：“周霆琛，你聽著，上一世，你為我斷指，為我送命，情深意重，是我佟毓婉負了你。這一世，換我走向你，換我護著你，我們扯平了。從今往后，只有甜，沒有苦，只有相守，沒有分離，好不好？”

她的吻輕柔而堅定，帶著淚水的咸澀，也帶著磐石般的承諾。

周霆琛的心被她的話語和親吻徹底熨帖，那些血腥的記憶仿佛也在這一刻被悄然淡化。他加深了這個吻，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彼此的存在，確認這來之不易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