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干得漂亮!】
【提示送達(dá)!童老師警惕性很高,應(yīng)該能避開了!】
【救了救了!抗戰(zhàn)物資和童老師都能平安!】
【間接拯救田大叔!避免他這次去拼殺!】
瞿月月稍稍安心。阻止姨夫?yàn)榫韧蠋熀臀镔Y而提前與排幫劇烈沖突,或許是打破命運(yùn)鏈條的第一步。
送走童蓮,瞿月月的思緒又回到穗穗和三怒身上。他們此刻正沉浸在端午定情后的熱戀中,絲毫不知陰影已然籠罩。
她無法直接去告訴他們這血海深仇,那只會讓事情更糟。她只能暗中觀察,等待時機(jī)。
這日,她去油坊送父親給田大有的幾本農(nóng)書(田大有雖武藝高強(qiáng),但對稼穡之事也頗為上心),恰逢石三怒又大大咧咧地跑來油坊外,隔著柵欄對里面的穗穗唱山歌,惹得穗穗又羞又惱,嘴角卻忍不住上揚(yáng)。
瞿月月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三怒那張揚(yáng)熾熱的愛意,心中復(fù)雜。她注意到,油坊院內(nèi),田大有正沉默地打磨著一把刨刀,動作沉穩(wěn),偶爾抬眼看向門外石三怒的眼神,卻深邃得看不到底,那里面沒有對未來女婿的審視,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沉淀了十六年的沉重與警惕。
姨父他……是認(rèn)得石三怒的,至少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瞿月月心中了然?;蛟S,姨夫早已看出了苗頭,只是不忍心立刻戳破女兒短暫的快樂,亦或是在等待什么。
而石三怒,他可知曉眼前這個他試圖討好的、心愛姑娘的父親,正是他義父口中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看他那毫無陰霾的笑容,想必是不知道的。他只是本能地被穗穗吸引,憑著一股野性的沖動在愛著。
【唉,虐死了。】
【三怒要是知道真相得多痛苦……】
【麻大拐子真該死??!】
【月月,任重道遠(yuǎn)??!】
瞿月月默默嘆了口氣。她知道,平靜的日子恐怕不多了。麻大拐子絕不會允許自已的復(fù)仇工具與仇人之女相愛。
她必須更快地積蓄自已的力量。而招贅六伢子,獲得一個相對獨(dú)立自主的身份和家庭,是她一切計(jì)劃的基礎(chǔ)。
離開油坊時,她“偶然”遇到了正扛著油桶出來的六伢子。他見到月月,依舊緊張得臉紅,笨拙地行禮。
瞿月月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他因勞作而結(jié)實(shí)的手臂上,輕聲道:“六伢子哥,整日扛這些重物,很辛苦吧?我阿爹前日還夸你踏實(shí)肯干,說年輕人像你這樣不容易。要注意歇息,別累壞了身子?!?/p>
簡單一句關(guān)心,讓六伢子瞬間如通打了雞血,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只覺得渾身充記了用不完的力氣,連聲道:“不辛苦!不辛苦!謝謝大小姐,謝謝瞿先生關(guān)心!”
看著他憨厚而充記干勁的樣子,瞿月月心中稍感寬慰。這枚棋子,正在按計(jì)劃穩(wěn)步推進(jìn)。
而她不知道的是,桿子營里,龍耀武夢中那些關(guān)于“瞿月月”的碎片越來越頻繁,醒來后那種莫名的煩躁和占有欲也越來越強(qiáng)。他甚至開始派人留意瞿家的動靜,留意那個偶爾會去瞿家送油的學(xué)徒六伢子。
暗流,正在平靜的表面下加速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