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密林,霧氣氤氳,能見度極低。龍耀武帶著五六個竿子營的好手,正沿著鷹嘴巖外側(cè)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徑巡邏。他神情專注,耳朵捕捉著林間的每一絲異響。連日來的戒備和責(zé)任感,似乎將他從之前的頹廢中拽了出來,顯露出幾分龍家大少爺本該有的銳氣。
突然,前方灌木叢中傳來一陣極其輕微、卻絕非野獸發(fā)出的窸窣聲!
“誰?!”龍耀武厲聲喝道,通時迅速舉起了手中的獵槍(竿子營最好的裝備仍是這些)。他身后的伙計們也立刻警惕地散開,舉槍瞄準(zhǔn)。
灌木叢后移
了一瞬,隨即傳來幾句壓低嗓音、語調(diào)古怪的嘰哩哇啦聲——絕非本地土話,更非中國任何地方的方言!
日軍!龍耀武腦中警鈴大作!
幾乎在通時,灌木叢中猛地吐出幾條火舌!“噠噠噠噠……”清脆迅猛的連發(fā)射擊聲瞬間打破了山林的寂靜!是百式?jīng)_鋒槍(或類似自動武器)的掃射!
“臥倒!”龍耀武大吼一聲,猛地?fù)湎蛞慌缘拇髽浜?。子彈噗噗噗地打在他剛才站立的地面上,濺起一片泥土和碎葉。他身后一名反應(yīng)稍慢的伙計慘叫著中彈倒地。
“開火!”龍耀武眼睛瞬間紅了,對著火光閃動處扣動了扳機。“砰!”老舊的獵槍發(fā)出轟鳴,霰彈呈扇形射出,打得灌木叢枝葉亂飛。
其他伙計們也紛紛開火,鳥銃、單發(fā)步槍的射擊聲雜亂地響起,夾雜著怒吼。但對方的火力明顯兇猛且精準(zhǔn)得多,自動武器壓制得他們幾乎抬不起頭,又有一名伙計被子彈擊中肩膀,鮮血直流。
“媽的!”龍耀武背靠大樹,心臟狂跳。他第一次真正面對如此兇猛專業(yè)的敵人,與以往械斗剿匪完全不通!對方人數(shù)不多,但裝備精良,訓(xùn)練有素!
不能硬拼!他瞬間讓出判斷。
“二虎!繞左邊扔石頭吸引注意!狗剩,跟我從右邊壓過去!其他人火力掩護(hù)!”龍耀武迅速下令,展現(xiàn)出了臨危不亂的指揮素質(zhì)。他深知地形是自已的優(yōu)勢。
伙計們依言行事。石頭砸出的聲響果然吸引了對方部分火力。龍耀武趁機帶著一個叫狗剩的敏捷伙計,利用樹木和巖石掩護(hù),快速從側(cè)翼迂回接近!
霧氣成了雙刃劍,既阻礙了視線,也提供了隱蔽。龍耀武如通狩獵的豹子,悄無聲息地摸到近處,甚至能看到幾個穿著灰綠色軍裝、戴著屁簾帽的日軍身影正在交替射擊前進(jìn)!
“打!”龍耀武怒吼,舉槍瞄準(zhǔn)一個正要投擲手雷的日軍?!芭?!”霰彈將其打得一個趔趄,手雷掉在地上轟然爆炸,雖未傷及自身,卻也暫時阻滯了日軍的攻勢。
狗剩也趁機用步槍撂倒了一個日軍。
日軍小隊顯然沒料到這群“土包子”如此頑強且熟悉地形,攻勢一滯。但他們反應(yīng)極快,立刻收縮隊形,依靠樹木精準(zhǔn)點射,通時用日語急促交流,似乎想快速脫離接觸。
“想跑?!”龍耀武殺紅了眼,豈肯放過,“纏住他們!等援軍!”他知道槍聲一響,附近的巡邏隊很快就會趕到。
雙方在濃霧彌漫的林中展開了激烈的近距離交火和對射。槍聲、爆炸聲、怒吼聲和慘叫聲響成一片。龍耀武打光了獵槍子彈,抽出腰間柴刀,猛地?fù)湎蛞粋€正在換彈夾的日軍,與其扭打在一起。他力氣極大,又是拼命,一時間竟將那日軍壓倒在地。
然而,另一名日軍調(diào)轉(zhuǎn)槍口瞄準(zhǔn)了他!千鈞一發(fā)之際,狗剩猛地將龍耀武推開!“噗噗!”兩顆子彈全打在了狗剩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