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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程少商重生了4（第2頁）

程少商樂得清靜，徑直回了自已院子。

接下來的日子，程少商去將作監(jiān)更勤了。

她不再只是旁觀，開始參與到一些具體的項目中。憑借前世的記憶和這一世的學(xué)習(xí)，她提出的建議往往能切中要害，解決一些困擾匠人許久的難題。起初還有匠人因她年紀(jì)小、又是女子而心存輕視，幾次下來，便都收了小覷之心，真正將她當(dāng)作可以討論技術(shù)的同僚看待。

她專注于改良農(nóng)具，繪制更精確的水利圖，甚至開始構(gòu)思如何利用水力驅(qū)動一些簡單的機(jī)械，以節(jié)省人力。這些事看似瑣碎，卻于國計民生大有裨益。將作監(jiān)的大匠們對她愈發(fā)看重，有時遇到難題，甚至?xí)鲃觼碓儐査囊庖姟?/p>

她在程府的時間越發(fā)少了。偶爾與蕭元漪碰上，依舊是那副恭敬疏離的樣子。蕭元漪幾次想開口，或是訓(xùn)斥她不該終日拋頭露面，或是想緩和關(guān)系，但看到程少商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所有話便都哽在喉間，最終化作一聲無聲的嘆息和更深的郁結(jié)。

程姎依舊每日去主院陪伴蕭元漪，學(xué)習(xí)女紅中饋，言行舉止愈發(fā)端莊得體?？墒捲艨粗矍斑@個符合一切期望的侄女，心里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純粹地感到欣慰。程少商的存在，像一根刺，時時提醒著她的失察與偏頗。

這日程少商從將作監(jiān)回來得早些，剛進(jìn)院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砣f萋萋爽朗的笑聲。

“你可算回來了！”萬萋萋迎上來，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整日泡在那木頭堆里，人都要變成木頭了！走，我?guī)闳€好地方！”

“去哪？”程少商問。

“城西新開了家酒肆，聽說他們家的炙羊肉是一絕！我請客！”萬萋萋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外走。

程少商拗不過她，只好跟著去了。

酒肆確實(shí)熱鬧，煙火氣十足。萬萋萋要了個雅間，點(diǎn)了一桌子菜。兩人邊吃邊聊，多是萬萋萋在說都城里的新鮮趣事，程少商含笑聽著。

正說笑間，雅間的門簾被人從外面掀開。

“我說聽著像萬娘子的聲音，果然是你?！币粋€帶著笑意的男聲響起。

程少商抬頭，看見門口站著幾個錦衣華服的郎君，為首的是裕昌郡主家的獨(dú)子，王隆。他身后，赫然站著面色平靜的凌不疑。

萬萋萋眉頭一皺，放下筷子：“王隆，你怎么來了？”

“聽聞萬娘子在此，特來打個招呼。”王隆笑著，目光卻瞟向程少商，“這位便是近日名聲大噪的程四娘子吧？果真……與眾不同。”

他語氣輕佻，帶著幾分審視。

程少商放下手中的茶杯，沒說話。

萬萋萋臉色沉了下來：“王隆，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王隆臉上有些掛不住，剛想反駁，他身后的凌不疑卻開了口，聲音冷淡：“王隆，道歉。”

王隆一愣，似乎沒想到凌不疑會開口，臉上閃過一絲不情愿，但在凌不疑的目光下，還是悻悻地對程少商拱了拱手：“是在下失言，程娘子莫怪。”

程少商依舊沒說話，只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

凌不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今日穿著常服，比在將作監(jiān)時多了幾分鮮活氣，但那份疏離感卻絲毫未減。從他們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她甚至沒有正眼看過他。

“程娘子也在?！彼鲃娱_口，語氣聽不出喜怒。

程少商這才抬眼看他，目光平靜：“凌將軍。”

又是這種客氣到近乎漠然的態(tài)度。

凌不疑心中那股莫名的躁意又升騰起來。他向前一步，無視了萬萋萋警惕的目光和王隆等人詫異的表情，直接對程少商道：“前次宮門外，凌某提及哨弩之事，并非虛言。確實(shí)有幾處關(guān)節(jié)，記錄不詳，想請教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