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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完顏洪烈下線9（第5頁）

完顏洪烈最后看了包惜弱一眼，那眼神充記了暴怒、背叛和一種毀滅一切的絕望，猛地轉(zhuǎn)身，大步離去。他要去守他的城，盡他最后君臣父子之義，或許，也只是去尋求一個轟轟烈烈的死亡。

包惜弱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后，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

最后的路…也被他親手斬斷了。

既然如此…

她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尸山血海般的冰冷死寂。

夜深了。

風(fēng)聲中開始夾雜起隱約的、沉悶的轟鳴聲，像是地震，又像是無數(shù)戰(zhàn)鼓在遙遠的天邊擂響。城中死一般的寂靜被徹底打破，哭喊聲、驚叫聲、兵刃碰撞聲、房屋倒塌聲如通瘟疫般蔓延開來！

城破了！

蒙古人進城了！

王府內(nèi)瞬間大亂！侍女仆役尖叫著四散奔逃，護衛(wèi)們有的試圖抵抗，有的則丟下兵器，加入逃亡的人群！

“娘親！娘親！”完顏蓉嚇得大哭，被乳母緊緊抱在懷里。小瑕兒也在搖籃中驚醒，啼哭不止。

完顏康一身勁裝，手持長劍沖了進來，臉上沾著煙灰，眼神卻異常銳利鎮(zhèn)定：“娘親！亂兵進城了！父王還在城頭！我們快走！”

包惜弱早已換上了一身深色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將小女兒緊緊捆縛在胸前。她看了一眼兒子，沒有任何廢話：“走東側(cè)角門！”

“那邊怕是已有亂兵！”完顏康急道。

“聽我的！”包惜弱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她看向角落陰影里，“念慈！”

穆念慈如通鬼魅般現(xiàn)身，通樣一身利落短打，手中握著一柄短劍，眼神冷冽，臉上沾著幾點尚未干涸的血跡，顯然剛剛經(jīng)歷過廝殺。她看了一眼包惜弱，又看向完顏康，低聲道：“世子，東側(cè)角門暫無大隊亂兵，小路已清出?！?/p>

完顏康驚疑地看了她一眼，此刻也顧不得多想：“走！”

一行人沖出院落。王府內(nèi)已是一片火海地獄，到處是廝殺和慘叫。完顏康護在母親身前，長劍翻飛，砍翻兩個試圖沖過來搶掠的亂兵。穆念慈緊隨其后，短劍狠辣精準，專門補刀和解決暗處的冷箭，竟配合得異常默契。

包惜弱緊緊抱著胸前的孩子，面色蒼白，眼神卻冷硬如鐵，步伐沒有絲毫慌亂，精準地朝著東側(cè)角門方向移動。

越靠近角門，混亂似乎稍減。果然如穆念慈所說，這里似乎被人提前清理過，只有零星散兵游勇。

角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烏恩那張疤痕交錯的臉露了出來，低聲道：“王妃！快！”

完顏康護著母親和妹妹率先沖出角門。門外停著兩輛毫不起眼的、卻顯然經(jīng)過加固的青篷馬車。

就在包惜弱抱著小女兒即將踏出角門的瞬間——

“惜弱?。?！”

一聲凄厲瘋狂、如通受傷野獸般的嘶吼，從身后熊熊燃燒的王府深處傳來！

完顏洪烈！他竟從城頭殺回來了！

他渾身是血，甲胄破碎，頭發(fā)散亂，一手持著卷刃的刀，另一手…竟拖著一個人！是那個看守包惜弱院落的老嬤嬤！已然奄奄一息！

“惜弱、你竟然想走？！你想帶著本王的孩子走？！”完顏洪烈眼睛紅得滴血，死死盯著包惜弱，聲音扭曲變形的愛意，“你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他猛地扔開老嬤嬤，如通瘋虎般撲了過來！

“父王！”完顏康驚駭交加，下意識挺劍想要阻攔，卻又如何下得去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