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圖南在林棟哲的幫助下,學習習慣逐漸好轉,成績雖然不算優(yōu)秀,但至少擺脫了不及格的命運,這讓黃玲多少感到一絲欣慰。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王彩霞在跑補辦手續(xù)屢屢碰壁后,將怨氣再次撒向了黃玲一家。她認定是黃玲克了他們家,才導致諸事不順,甚至惡毒地猜測丟失的證件是不是和黃玲有關(雖然毫無證據(jù))。
一個周末,王彩霞故意選在巷子人多的時侯,堵住了下班回家的莊超英,尖著嗓子哭訴:“大哥!你可要幫幫爸媽啊!家里證件都丟了,拆遷辦天天催,爸媽急得都病倒了!你們不能不管不顧??!我知道嫂子厲害,你讓不了主,但好歹你是莊家長子,總不能眼看著爹媽急死吧?”
她這話看似哭求,實則字字句句都在指責莊超英不孝,黃玲霸道,把他們架在火上烤。
周圍的鄰居紛紛側目,低聲議論。
莊超英臉漲得通紅,手足無措,笨拙地想解釋:“我…我沒有不管…證件丟了…我也…”
“你也沒有什么?”王彩霞立刻打斷他,聲音更大,“你是沒辦法!我們都知道你怕老婆!可這是爹媽的大事啊!你就不能硬氣一回?!”
莊超英被懟得啞口無言,額頭上冒出冷汗。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p>
“王彩霞,你又在放什么屁?”
黃玲拎著菜籃子,面無表情地站在不遠處,眼神銳利如刀,一步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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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彩霞被黃玲一句“放什么屁”噎得臉色鐵青,周圍鄰居探究的目光更是讓她如芒在背。她本想利用輿論逼莊超英就范,卻沒料到黃玲如此不顧顏面,直接撕破臉。
“黃玲!你怎么說話呢!我這是為爸媽著急!”王彩霞硬著頭皮,試圖搶占道德高地,“爸媽養(yǎng)大哥這么大,現(xiàn)在病了,急需用錢,你們就能眼睜睜看著?”
“著急?”黃玲冷笑,聲音清晰地傳遍小巷,“著急怎么不見你們把爹媽接去伺侯?著急怎么光動嘴皮子不見你們掏一分錢?跑來找我們要錢?莊趕美死了嗎?你們一家子吸血蟲吸了這么多年,爹媽那點家底早就被你們掏空了吧?現(xiàn)在想起我們了?晚了!”
她句句戳心,直接把莊趕美家那點齷齪心思抖落出來。
“你……你血口噴人!”王彩霞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大家伙兒心里都清楚!”黃玲環(huán)視一周,目光掃過圍觀的鄰居,“以前我們家人傻錢多,由著他們扒著吸血。但從我黃玲醒過來的那天起,就沒這回事了!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我男人掙的工資,得養(yǎng)兒子,供他讀書上大學!誰也別想再動歪心思!”
她這話既是說給王彩霞聽,也是說給所有鄰居聽,更是說給身邊瑟瑟發(fā)抖的莊超英聽。
【玲姐威武!當眾揭穿!】
【殺人誅心!王彩霞臉都綠了!】
【樹立新人設:潑辣護犢的悍婦!】
【超英通志再次背景板化?!?/p>
莊超英站在一旁,臉上火辣辣的,既覺得妻子的話太過尖刻不留情面,又隱隱有一種被保護、出了口惡氣的奇異感覺。他喏喏著,終究沒敢插話。
王彩霞眼見討不到半點好處,反而成了笑話,只得撂下一句“你們等著!沒完!”的狠話,灰溜溜地跑了。
經(jīng)此一鬧,小巷里的人都明白了,莊超英家的黃玲徹底變了,成了塊啃不動的硬骨頭。老宅和莊趕美家再想占便宜,難了。
內(nèi)部矛盾暫時壓制,外部的大環(huán)境卻在急劇變化。拆遷的消息正式下達,工作組進駐,開始逐戶摸底、測量、談補償方案。整個片區(qū)都沸騰了,家家戶戶都在算計著能拿多少補償款,能分多大房子。
莊家老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沒有房產(chǎn)證,他們連和拆遷組談判的資格都沒有!補辦手續(xù)繁瑣漫長,拆遷組不可能無限期等待。莊老頭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莊老太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咒罵著那個“挨千刀的賊”。
莊趕美和王彩霞更是心急如焚,天天催著老兩口去跑手續(xù),又害怕大哥一家得到消息后來分一杯羹,這種矛盾心理讓他們備受煎熬。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拆遷組的工作是全面細致的,他們很快通過戶籍資料和鄰居訪談,了解到莊超英也是莊家的兒子。工作人員很快找到了莊超英單位。
面對工作人員的詢問,莊超英按照黃玲事先“提點”過的,表現(xiàn)得既配合又“無奈”:“我是莊家的兒子沒錯……但家里的情況……唉,比較復雜。房產(chǎn)證的事我很多年沒見過了,一直是我父母保管。他們可能……更傾向于和我弟弟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