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也連忙跟著行禮,顯得有些局促憨厚。
夢萍看到何書桓,眼睛頓時直了,臉上飛起兩團紅暈,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天啊,世上竟有這樣英俊瀟灑的男人!如萍也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立刻又低下頭,心跳如鼓,臉頰發(fā)燙。
唯有依萍,只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微微點頭示意,便又將目光投向了賽場,態(tài)度疏離而冷淡。
何書桓何曾受過如此冷遇?尤其是來自一個讓他瞬間心動的女子。這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笑容不變,目光卻始終膠著在依萍身上:“這位小姐似乎對賽馬很感興趣?不知可否有幸為您講解一二?我對馬匹略知一些?!?/p>
依萍還沒回答,王雪琴卻突然笑著插話進來,聲音清脆,帶著一股天然的潑辣和護犢意味:“何先生是吧?多謝好意了。不過我們依萍性子靜,不喜歡太吵鬧,也不習(xí)慣陌生人的過分熱情。方瑜啊,帶你朋友去別處玩吧,別拘謹(jǐn)了我們家孩子?!?/p>
她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幾乎是直接下了逐客令,臉上卻還帶著笑,讓人挑不出錯處,卻又無比難堪。
何書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他完全沒料到這位美艷的夫人會如此直接地打斷他,還把他歸為“陌生人”“過分熱情”。杜飛更是尷尬地推了推眼鏡。
方瑜也愣住了,看看王雪琴,又看看依萍,不知所措。
依萍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王雪琴,似乎沒想到她會出面替自已解圍。
夢萍則急了,偷偷扯了扯王雪琴的衣袖,小聲埋怨:“媽!你怎么這樣跟何先生說話!”
王雪琴狠狠瞪了她一眼,夢萍立刻不敢吭聲了。
何書桓到底是見過場面的人,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只是笑容淡了些:“是在下唐突了,請夫人和小姐見諒。”他深深看了依萍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帶著勢在必得的探究,這才和杜飛、方瑜有些狼狽地告辭離開。
看著他們走遠(yuǎn),王雪琴才冷哼一聲,低聲對三個女兒道:“看到?jīng)]有?這種油頭粉面、見著漂亮姑娘就湊上來的男人,最是靠不?。∧銈円院蠖冀o我離遠(yuǎn)點!尤其是你,夢萍,收起你那點花花腸子!”
夢萍?xì)獾枚迥_,卻又不敢反駁,只能憤憤地扭過頭去。如萍眼中則閃過一絲失落和黯然。
依萍看著王雪琴那副護崽母雞般的模樣,心情更加復(fù)雜。她討厭這種掌控,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剛才那一刻,王雪琴確實讓她避免了一場尷尬。
然而,王雪琴的警告并未能完全阻斷命運的牽引。
賽馬間歇,依萍覺得有些氣悶,獨自一人走到看臺后方人少的地方透氣。卻沒想到,何書桓竟等在那里!
他靠在欄桿上,似乎早已料到她會來,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微笑:“陸小姐,我們又見面了?!?/p>
依萍蹙眉,轉(zhuǎn)身就想走。
“陸小姐請留步!”何書桓快步上前,擋在她面前,語氣變得誠懇而急切,“剛才是在下冒昧,惹得令堂不快,實在抱歉。但我對小姐絕無惡意,只是……只是忍不住被小姐獨特的氣質(zhì)所吸引,想要結(jié)識一番,不知可否給在下一個機會?”
他的目光灼熱,話語直接而大膽,充記了這個時代少有的浪漫攻勢。
依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場面,一時有些愣怔,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她板起臉:“何先生,請你自重!我們并不熟!”
“現(xiàn)在不熟,不代表以后不熟。”何書桓笑得自信,“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我知道陸小姐或許覺得我輕浮,但我何書桓對天發(fā)誓,對小姐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鑒!”
這番瓊瑤劇式的告白,若是換讓其他懷春少女,恐怕早已臉紅心跳。但依萍只是覺得荒謬和煩躁:“你的真心與我何干?讓開!”
她試圖繞過他,何書桓卻再次攔住她,甚至試圖去抓她的手:“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