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找到了香港!還找到了這里!
何書桓看到王雪琴,臉上擠出一個復(fù)雜的、帶著疲憊和某種偏執(zhí)的笑容:“伯母,別來無恙?找到您可真不容易?!?/p>
王雪琴瞬間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臉上掛起虛偽的冷笑,眼神卻冰冷如刀:“何先生?真是稀客。怎么,申報的記者業(yè)務(wù)都擴展到香港了?還是……上海待不下去了,跑來避難的?”
她的話像淬毒的針,狠狠扎在何書桓的痛處。他在上海確實因為得罪了人加上時局動蕩,工作極其不順,最后幾乎是倉皇逃來香港的。費盡周折打聽到陸家下落,沒想到一見面就遭到如此奚落。
何書桓臉色變了變,勉強維持著風(fēng)度:“伯母說笑了。晚輩只是……十分掛念如萍和依萍小姐,得知她們來了香港,特來問侯。”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王雪琴身后,似乎在期待著什么人的出現(xiàn)。
王雪琴心中警鈴大作!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竟然還對如萍依萍賊心不死!【催眠暗示】看來只是讓他遠離,卻沒能徹底掐斷他的執(zhí)念!
她絕對不能讓何書桓再接近她的女兒們!尤其是依萍!好不容易修復(fù)的關(guān)系,絕不能因為這個混蛋再起波瀾!
王雪琴站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故意提高音量,確保外面的人能聽見:“何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們陸家和你毫無瓜葛,我的女兒們也不需要你的掛念!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就要叫巡捕了!我想,你也不希望被當作可疑分子抓起來吧?香港的巡捕房,可不比上海!”
她的話充記了威脅和鄙夷。何書桓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沒想到王雪琴如此決絕和不留情面。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
王雪琴卻毫不客氣地按下了呼叫鈴,冷聲道:“送客!”
兩個身材高大的印度保安立刻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何書桓。
何書桓看著王雪琴那副毫不妥協(xié)、冰冷厭惡的表情,再想起自已如今落魄的境遇,一股巨大的羞恥和絕望涌上心頭。他最后看了一眼王雪琴,眼神復(fù)雜得難以形容,最終什么也沒說,頹然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趕走了何書桓,王雪琴卻絲毫沒有放松。她知道,以何書桓那種偏執(zhí)的性格,絕不會輕易放棄。他就像一條毒蛇,潛伏在暗處,不知道什么時侯就會竄出來咬人一口。
必須想辦法徹底解決這個隱患!王雪琴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香港不是上海,在這里,讓她“消失”一個人的方法,或許更多……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防止他和女兒們接觸。
王雪琴立刻回家,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嚴厲地警告了夢萍和如萍(尤其是如萍),嚴禁她們與任何內(nèi)地來的、姓何的人接觸,否則家法伺侯!通時,她也
subtly
地提醒了依萍,最近外面很亂,陌生人搭訕一定要警惕。
依萍敏銳地察覺到母親語氣里的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經(jīng)過這么多事,她潛意識里已經(jīng)愿意相信母親的判斷。
然而,王雪琴千防萬防,卻還是沒能防住命運的巧合。
幾天后,依萍放學(xué)回家,在一處僻靜的街角,竟然再次被何書桓攔住了!
他似乎在那里蹲守了許久,形容更加落魄,眼神卻更加狂熱和偏執(zhí)。
“依萍!我終于找到你了!”他激動地上前,試圖抓住依萍的手。
依萍嚇得連連后退,厲聲道:“何先生!請你自重!我母親說過,不許我們再與你來往!”
聽到“母親”二字,何書桓眼中閃過強烈的憎惡和恐懼(催眠暗示仍在作用),但他對依萍的執(zhí)念似乎壓過了一切。他痛苦地看著依萍:“依萍!你為什么要聽她的?她根本不懂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是真心愛你的!跟我走吧!離開那個可怕的控制狂!我們一起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他的話荒謬而瘋狂,卻帶著一種可怕的真誠。
依萍又驚又怒,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無比可怕:“你瘋了!我根本不喜歡你!請你不要再騷擾我了!否則我真的要叫巡捕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想跑。
何書桓卻猛地撲上來,從背后緊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