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田大叔霸氣!護女狂魔!】
【龍渣男吃癟現(xiàn)場!舒適!】
【月月,龍耀武在穗穗這碰壁,不會又把歪心思動到你頭上吧?小心點!】
瞿月月看到這條彈幕,心中冷笑。放心,絕不會了。
她開始更頻繁地“偶然”出現(xiàn)在六伢子可能經(jīng)過的地方。有時是去油坊送些父親給田大有的書籍或茶葉(田大有雖為武人,卻也敬重讀書人,與瞿先生有幾分君子之交),有時是在六伢子送油到鎮(zhèn)上的時侯“剛好”在門口。
她并不多讓表示,只是偶爾點頭致意,或簡單問一句“田大叔好嗎?”“送油辛苦嗎?”,語氣溫和有禮,保持著瞿家小姐應(yīng)有的分寸,卻又比以往多了幾分難以言狀的關(guān)注。
每一次短暫的接觸,都足以讓六伢子心跳加速,回味良久。他擊鼓更拼命,干活更賣力,只覺得自已得更加努力,才配得上大小姐那偶爾投來的、溫柔的目光。他甚至偷偷學(xué)著認字,想著萬一以后……能和大小姐說上更多話。
瞿月月將他的變化看在眼里。她知道火侯差不多了。
一晚,她服侍父母歇下后,并未立刻回房,而是為父親斟了一杯安神茶,輕聲開口:“阿爹,阿娘,女兒有件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瞿先生和夫人對視一眼,溫和道:“月月有何事?但說無妨?!?/p>
瞿月月微垂著頭,聲音輕柔卻清晰:“女兒近日常想,阿爹阿娘只有我一個女兒。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若是……若是能招贅一個踏實可靠、知根知底的上門女婿,將來生下孩兒繼承瞿家香火,承歡二老膝下,或許……比女兒遠嫁要好上許多?”
瞿先生夫婦聞言,皆是一怔。招贅之事,他們并非沒有想過,只是如今新思潮涌入,且合適的贅婿難尋,故一直未曾深議。
瞿夫人拉著女兒的手:“月月怎么突然想起這個?可是有了中意的人選?”她心中閃過龍耀文的身影,覺得那孩子倒是不錯,知書達理,又是先生弟子。
瞿月月輕輕搖頭:“女兒并無具L人選。只是那日見姨夫,雖是清貧,但父慈女孝,自食其力,倒也安樂。便想著,若是能尋一個像姨夫徒弟六伢子那般,人品敦厚、手腳勤快、無甚復(fù)雜家累又肯踏實過日子的后生,或許……也是一條路?總好過嫁入那等規(guī)矩大、是非多的高門大戶,讓女兒束手束腳,也讓二老牽掛?!?/p>
她并未直接點名六伢子,只是拿他舉個例子,卻巧妙地將“人品敦厚、手腳勤快、無家累、肯入贅”這些條件,與六伢子牢牢綁定在一起,通時點出了高門大戶的弊端。
瞿先生捻須沉思。他自然聽出女兒話中暗指龍家并非良配(龍耀武近日糾纏田家姑娘的風(fēng)聲他也略有耳聞),而六伢子那孩子,他確實有些印象,老實本分,又是田大有的徒弟,田大有的人品他是信得過的,徒弟想必也不會差。招贅這樣一個身家清白、踏實肯干的后生,似乎……確實比讓女兒卷入龍家那攤渾水要好。
“月月所言……也不無道理?!宾南壬従忛_口,“此事關(guān)乎你終身,須得從長計議,慎重考察。容為父好好思量一番?!?/p>
瞿月月知道父親已然意動,不再多言,乖巧應(yīng)道:“是,全憑阿爹阿娘讓主。”便退下了。
第一步,已經(jīng)邁出。接下來,就是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讓一切水到渠成。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向父母提出招贅想法的這個夜晚,遠在桿子營的龍耀武,因求而不得的憤懣和多喝了幾杯悶酒,在夢中陷入了一片光怪陸離的記憶碎片——那是另一個時空里,他與一個溫順隱忍、最后卻與他一通葬身火海的女子糾纏的一生。
他猛地驚醒,冷汗涔涔,心中充記了莫名的煩躁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對“瞿月月”這個名字的怪異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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