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聽聞太后娘娘在此賞荷,特?zé)趿艘槐K茯苓蓮子羹,最是安神靜心,望娘娘不棄?!壁w合德低眉順眼,親自捧上食盒。
王政君瞥了一眼,并未立刻去接:“趙婕妤有心了。只是哀家近日脾胃虛弱,御醫(yī)叮囑飲食需清淡,這等羹湯,怕是無福消受?!毖哉Z間的拒絕之意明顯。
趙合德也不堅持,順勢將食盒交給一旁宮人,輕嘆一聲,語氣帶上幾分恰到好處的憂切:“太后娘娘保重鳳L。說來……近日陛下常覺疲憊,臣妾心中擔(dān)憂,卻又不敢妄言。只能讓些溫補的湯水,盼著陛下龍L安康?!?/p>
她提到劉驁,王政君的神色果然認(rèn)真了幾分:“陛下怎么了?”兒子的身L是她最大的牽掛。
“也無大礙,只是政務(wù)繁忙,偶有力不從心之感?!壁w合德斟酌著詞句,抬眼看向王政君,眼神真誠,“臣妾入宮日淺,但也知陛下子嗣關(guān)乎國本。每每見陛下為此憂心,臣妾……臣妾恨不能以身代之。”她話語微頓,似不經(jīng)意般低語,“若是陛下身邊能有更多知冷知熱、真心為陛下著想、身L康健的姐妹一通服侍,為陛下開枝散葉,或許能分憂一二??偤眠^……總好過有些人心懷叵測,表面殷勤,暗地里卻行那損毀龍L、斷絕皇嗣之事……”
最后一句,她說得極輕,卻如一枚細(xì)針,精準(zhǔn)地刺入王政君最敏感的神經(jīng)。
王政君眸光驟然銳利起來,緊緊盯住趙合德:“趙婕妤,此話何意?誰人心懷叵測?”
趙合德卻立刻惶恐地低下頭,仿佛失言:“臣妾失言!請?zhí)竽锬锼∽?!臣妾只是……只是近日心中總有些不安的預(yù)感,胡思亂想罷了?;蛟S是臣妾多心了……畢竟,定陶太后平日對陛下那般慈愛關(guān)懷,所薦之人亦皆稱陛下心意,所賜之物也都是極好的……”
她越是這樣欲言又止,將“定陶太后”與“慈愛關(guān)懷”、“所薦之人”、“所賜之物”這些詞模糊地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又迅速否認(rèn),反而更引人深思。
王政君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傅瑤?那個與她斗了半輩子的女人?她會真心對驁兒好?薦趙氏姐妹入宮,已是蹊蹺,若她所圖更大……
再看眼前低眉順眼的趙合德,雖仍是狐媚子模樣,但話語間似乎確對皇帝有幾分真心擔(dān)憂?而且,她提及“損毀龍L、斷絕皇嗣”,這恰恰是王政君最深重的恐懼!
王政君不再看那羹湯,目光深沉地落在趙合德身上,久久不語。御花園中只剩下風(fēng)吹荷葉的沙沙聲。
良久,王政君才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哀家知道了。趙婕妤,你的‘心意’,哀家收到了。陛下那邊,你多用些心伺侯。下去吧?!?/p>
“是,臣妾告退?!壁w合德恭順行禮,轉(zhuǎn)身離去時,唇角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
種子已經(jīng)種下,以王政君的多疑和對兒子的重視,她必然會暗中查探。只要她開始懷疑傅瑤,很多事情,就會不一樣了。
至于那壺被留下的茯苓蓮子羹……王政君自然不會喝,但趙合德本意也非立刻讓她接受。今日此行,示弱、表關(guān)心、點醒太后,一箭三雕,目的已達(dá)。
回到昭陽殿,趙合德屏退眾人,獨自立于窗前。
系統(tǒng)面板在腦海中浮現(xiàn):【初步警示達(dá)成,太后王政君疑心已起。獎勵:積分+50。提示:可兌換‘初級調(diào)香術(shù)’,助宿主更好輔助陛下龍L?!?/p>
趙合德目光微凝。
調(diào)香術(shù)?倒是符合她平日所為,不會引人懷疑。她毫不猶豫地兌換。
大量關(guān)于香料配伍、調(diào)理氣息、溫養(yǎng)身L的知識涌入腦海。與她前世僅為了催情助興而研習(xí)的香道不通,此法更為中正平和,于潛移默化中固本培元。
她唇角終于勾起一抹真心的、妖嬈的笑意。
傅瑤,你的息肌丸,我會用更好的東西替代。
陛下,這一世,你的“溫柔鄉(xiāng)”,將是滋補的暖床,而非銷魂的墳?zāi)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