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溫潤的液體滑過喉嚨,緩解了那股灼燒般的干渴。錦覓緩了緩,終于能發(fā)出微弱的聲音。
她看著潤玉,看著他眼中那份幾乎要溢出來的深情與后怕,心中百感交集,最終卻只化作一句平靜得近乎冷漠的話:
“陛下……我與旭鳳,兩清了?!?/p>
她沒有問旭鳳如何,沒有問后續(xù)怎樣,開口的第一句,便是斬斷過去。
潤玉端著玉盞的手幾不可查地微微一顫。他深深地看著她,目光復(fù)雜,有痛惜,有了然,還有一絲……如釋重負?
他輕輕放下玉盞,為她掖好被角,聲音溫和依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嗯。都過去了。從今往后,你只是錦覓,只是水神?!?/p>
錦覓閉上眼,輕輕點了點頭。
是的,都過去了。
那些癡纏,那些怨恨,那些轟轟烈烈卻最終將她燃成灰燼的愛與恨,都隨著那座殺陣,煙消云散了。
心口處,空空如也。
沒有了隕丹的冰冷禁錮,也沒有了為旭鳳跳動時的灼熱疼痛。
只剩下一片荒蕪的平靜。
或許,這才是她本該有的模樣。
潤玉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著她。溫暖的靈力依舊源源不斷地從他指尖渡入她的體內(nèi),修復(fù)著她受損的仙元。
錦覓在這種安穩(wěn)的氛圍中,再次沉沉睡去。
這一次,夢中不再有烈焰焚身,也不再有錐心刺骨,只有一片寧靜的、無邊無際的汪洋,溫柔地托舉著她。
睡夢中,她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向著那清冷蓮香傳來的方向,靠得更近了些。
守在床邊的潤玉,察覺到她這細微的依賴動作,蒼白的臉上,終于緩緩浮現(xiàn)出一抹極淡、卻真實的笑意。
那笑,如同冰雪初融,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與一份沉甸甸的、需要漫長時光去小心呵護的期望。
他知道,他的覓兒,回來了。
以一種徹底告別過去的姿態(tài),回來了。
(注:(慕容安還沒修完先發(fā)香蜜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