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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程少商重生了8（第2頁）

程少商抬眼，有些意外。這話不像是他會(huì)說的。

“謝將軍關(guān)心。”她依舊客氣，“將士們?cè)谇熬€拼命，將作監(jiān)不敢懈怠?！?/p>

凌不疑沉默一瞬，道：“新送去的干糧和車輛，前線反饋甚好。陛下……很欣慰?！?/p>

“那就好。”程少商點(diǎn)頭，“若將軍無軍務(wù)指示，下官告退?！?/p>

她再次用官職劃清界限。

凌不疑看著她疏離的背影，這次沒有阻攔，也沒有不悅。他只是站在原地，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程少商升官授牌的消息，像一塊巨石投入都城的深潭。

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更多的則是觀望。一個(gè)女子，憑借工器之術(shù)位列朝堂，手握直奏之權(quán)，這在本朝是頭一遭。各方勢(shì)力都在掂量她的分量。

幾日后的宮宴，程少商的位置被安排得靠前了許多。她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打量，或明或暗。

席間，一位宗室老王爺端著酒杯，踱步過來，笑瞇瞇道：“宣宜鄉(xiāng)君，哦不，該稱程丞了。年紀(jì)輕輕，便有如此作為，真是后生可畏啊?！?/p>

程少商起身：“王爺過獎(jiǎng)?！?/p>

老王爺捋著胡須，話鋒一轉(zhuǎn)：“只是，女子為官，終究于禮不合。程丞既有此才，何不為家族多考慮些？聽聞程家子弟中，亦有聰慧者……”

這是來替人當(dāng)說客，想分一杯羹，或是讓她提攜族中子弟了。

程少商神色不變：“王爺此言差矣。下官所為，一為報(bào)效陛下知遇之恩，二為解前線將士之急，三為天下百姓謀利。與禮合不合，陛下自有圣裁。至于程家子弟，若有才學(xué)，自有科舉正道，下官人微言輕，不敢徇私?！?/p>

她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入附近幾人耳中。那老王爺臉色變了變，干笑兩聲：“程丞真是……公忠體國(guó)?！庇樣樀刈吡?。

不遠(yuǎn)處，凌不疑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這般干脆利落的拒絕，倒是她的風(fēng)格。

宴席過半，文帝心情頗佳，目光掃過程少商，又看向席間一眾年輕兒郎，忽然笑道：“宣宜鄉(xiāng)君才貌雙全，如今又立下功勞，不知可曾考慮過終身大事？朕倒是可以為你留意一二?！?/p>

席間瞬間安靜下來。無數(shù)道目光，包括凌不疑驟然銳利的視線，都聚焦在程少商身上。

程少商放下筷子，起身，行至殿中，斂衽一禮，聲音沉穩(wěn)：“臣女，謝陛下厚愛?！?/p>

她抬起頭，目光清正，看向御座上的文帝：“然，臣女志不在此。前有班昭續(xù)寫《漢書》，后有木蘭代父從軍。臣女不才，唯愿效仿先賢，于工器一道略盡綿力，為陛下分憂，為天下謀福?；橐鲋?，非臣女所愿，亦不敢以此瑣事煩擾圣心?！?/p>

一番話，不卑不亢，明確拒絕了皇帝的“做媒”，也將自已的志向擺在了明處。

文帝愣了一下，隨即朗聲大笑：“好！好一個(gè)‘志不在此’！是朕拘泥了！既如此，朕便允你，你的婚事，由你自已做主！”